地的变化,一家弄堂里的小店也同样逃不过盛衰转变。 李叔年纪大了,做不了这种精细的活儿了,再加上效益不好,小店也就关停了。 在梁梦因回国前一年。 “那你……”梁梦因忽然放下了手里的蟹钳,盈盈水眸中闪过一丝茫然,眼睫忽闪,视线也同样定在包装盒上印着的店名上,“那你在哪里买的?” 口味包装分明和原来的如出一辙。 她光顾过那家店很多次,每当她想起南城故乡的味道时,总会去李记全蟹馆。一来二往,她也和李叔熟络起来。前几次还经常拖着陈时序一同前往,后来他接任总裁职位后太忙了,便只有她一个人去。 梁梦因不记得一个人去吃饭算得上那张孤独等级表中的几级,但确实滋味不好受。 不过李叔时常在她用餐时来安抚她几句。 “我听说他是放弃了物理研究,进入集团从零开始的,其实转行不亚于重新开始一段新生命。进入未知的领域,意味着很大风险,倘若真的失败了,再回头也很难。” 这些梁梦因当然懂,她也明白嘉驰现在情况的严峻,已经在减少打扰他的频率。 “丫头,李叔也不是劝你要怎么去理解他。或许在这种特殊时期,你可以先稍稍对他降低一点要求。等他真的站稳脚跟之后,我们再把这个标准提上去。” 梁梦因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其实那个时候,她没有在焦心陈时序忙碌而对她造成的忽视。 梁梦因只是在想,她还能为他做些什么吗?怎样才能减轻一点他的负担呢? 思来想去,她唯一能做的似乎只有不打扰。 那是她第一次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差距,不只是家庭背景上的,而是他们的未来方向上的。 她似乎并不能为他作出任何事业上的帮助,反而是她一直在索取。 各种方面上的索取。 从过去,到现在。 梁梦因忽然没了吃饭的兴致,手指间无意识地把弄着锋利的蟹钳,心下一片空白。 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想什么。 “我找了之前的师妹。”陈时序拿起筷子搅动了一下她的面条,“快吃吧,不然面要坨了。” “哦。” 梁梦因低头,神思游离,指间蜷紧,手里被她忘记的蟹钳突然刺破手指。 “啊……” 鲜红的血液顺着蟹钳滴下,红得刺眼。 在梁梦因还没察觉到疼的时候,陈时序已经拉起她去厨房冲洗。他的眉心拧得很紧,浓云铺满瞳底。 “你怎么……做点什么也不让人安心呢。”是担心又无奈的声音,和他那张向来冷淡的脸完全不适配的声音。 梁梦因后知后觉地感知到疼,想要缩手,被被陈时序攥得很紧。 “别动。”凛冽深沉的目光挪到她的面上,又是轻轻一声叹息,“一会儿给你擦点碘伏包一下。” “哦。”梁梦因讷讷回声。 莫名的,刚刚凉水流过的每一寸皮肤都在发烫,让她忍不住怀疑那蟹钳上是否带了什么感染病毒。 也是了。 爱情就是最大的感染病毒。 伤口包扎好,蟹粉面也凉透了,梁梦因意兴阑珊,已经没什么胃口了,只乖巧地等待陈时序给她投喂。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