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姓马,叫马昌平,看起来四十岁出头吧,脸颊消瘦,神情憔悴萎靡,像是很久没休息似的。 刚才他一直听着苏晓娟讲事儿,都听迷了,我这会儿提醒了他一句,他才反应过来。 这哥们儿思维好像有些迟钝,不知道是太久没休息好,还是心里有太多事。 我让他说说自己的情况。 马昌平眼下全是青黑,抓着自己的头发,挫败道:“我和她不一样,她还有点线索,但我什么线索也没有。就上个月初开始,什么征兆也没有,我开始接到一通电话,每晚十二点准时响起,电话接通以后,里面就会有一个喘气声,那种老人的喘气声,好像很累,好像要断气一样……” 说到这儿,他看了我一眼,我示意他继续。 马昌平于是继续往下说:“我一开始以为是恶作剧,就骂了几句挂断了,后来因为每天晚上那个点都手机都会响,我就把那个号码给拉黑了,但是没用,它还是会打进来,我就去了电话营业厅,我还报了警,结果说那个号码不存在,我的手机也没有和那个号码的通话记录。” “一开始,我真的以为是自己精神出问题了,我还去看了精神科,但没查出什么来,医生就给我开了点辅助睡眠的药。” “我还是每晚都能接到那个电话,我就干脆直接挂机不接,它会反复打进来,从凌晨十二点,一直打到一点,如果我一直不接,一点过后,它就不会打进来了。” “但是我很快发现了一个规律,就是,只要我不接电话,我第二天就会见到血光。比如不小心割破手指,比如我骑共享单车,车座上会有人藏的针,比如我会被野突然窜出来的野猫抓伤,后来我还被流浪狗咬,摔跤摔的头破血流……我察觉到这个规律后,就有些害怕了,我总觉得这一切好像和那个电话有关,所以后来我就、我就试着照常接了。” 他说到这里,呼吸有些急促,没在开口。 “然后呢?或许你需要先休息一下,喝杯水吧。”意识到他比较恐惧后,我给他倒了杯冰水。 “谢谢。”马昌平接过冰水咕嘟咕嘟的喝下去,才长出一口气,道:“我开始接电话,就之前、之前接电话的时候,里面只有那种喘气声,但后来慢慢的,对方开口说话了,是个老爷子的声音,很嘶哑,像是年纪很大了,他每次只说很少的话,他说让我等他……” “我、我觉得很恐怖,我一直怀疑是自己的精神出问题了,为了证明是不是真的存在电话,我有找借口跟朋友一起过夜,在朋友家借宿什么的,但是只要电话一响,我的那些朋友就好像、就好像完全注意不到我的手机,也完全注意不到我在接电话,像是在不同的时空一样……” “然后最近,特别恐怖,电话里那个人,他说已经到我家楼下了,还准确的说出了我的房号!我、我问他找我干什么,我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他说他年纪大了,走路很慢,可能需要七八天,但他没有告诉我为什么要找我……我、我……已经过去四天了,我没有在那里住了,我来不及搬家,就先住到了酒店,但是,我论我去哪里,他都能说出地址,然后说自己在楼下……我、我……” 他说不下去了,剧烈的喘息着,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如同烫手山芋般的搁在了茶几上。 马昌平咽了咽口水:“所以,我是不是被鬼盯上了,电话里,他在电话里,一个老鬼!” “啊,太、太吓人了。”旁边的苏晓娟面露恐惧之色,道:“你这,你这是亲身经历啊,好像比我吓人多了……” 毕竟她身上出现的事,更多是发生在她男朋友身上,并且现在,她自己没有遇到过任何问题。 马昌平苦着脸,快哭似的:“我感觉,最多三天,或许两天,他真的要进我屋里了,太恐怖了。” 我盯着桌面上的手机,手机没有什么诡气,于是我问道:“换过手机吗?” 他点头说换过,这两个月的时间,手机、电话,他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