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口就要面粉的真是少数,因为大多数人拿到手也做不好,所以他压根没想着会有人指着要这个。想想今日听到的桑氏出于东郡,又了然。 想着刺史大人许了三成的细粮,桑萝这样问了,褚其昌便也就应了下来,道:“有是有,不过这趟没带,你要的话回头让沈老弟跟我去取。” 桑萝只听着可以换面粉已是很高兴了,利利落落,让褚其昌带人先往她那边搬薯蓣,进得柴房,意思意思留了三四十根,其余都让人搬走。 “你们留心看一下薯蓣贮存方法,回去也依样贮存才好。” 差吏们都知道这是做种块的,上心着呢,一边搬抬一边还问了些要注意的地方。等都搬出去了一过秤,四百八十五斤。 “大嫂,咱们家能换一百四十五斤半的面粉,三百三十九斤半粗粮。” 褚其昌带来的差吏手中一把竹算筹还没摆弄明白呢,沈宁眼珠子一转,已经满眼兴奋把数给报出来了。 褚其昌诧异看她,过一会儿,手底下最善算的差吏把结果也算出来了,冲褚其昌一点头。 褚其昌:“……” 东郡桑氏到底何方神圣啊,他也没听过啊,总归不是大世家,大概和歙州林氏、王氏差不多,但这是不是也太厉害了些?一个十来岁的女娃儿,有这样的内算本事。 褚其昌觉得还是他对淮南道之外的地方了解太少了,也对,他知道的庶族才几个? 刺史大人还念桑氏与他夫人的同乡之谊呢。 沈宁心心念念全是有面粉就有好吃的了,完全不知道自己一不小心把这位褚大人又给震了一回。 桑萝眼里带笑,侧头与沈宁道:“今晚应了小铁给做米糕吃,你想吃什么咱们明天做。” 沈宁眼睛登时弯了起来,“我帮大嫂一起。” 要不是人多,非要挽着她大嫂手臂腻会儿的,养得是十足的爱娇。 大兴庄里跟沈家一样要了面粉的还有许家,当然,许家就没沈家这么多薯蓣换给衙门了,一连走了好几家褚其昌才知晓,不是大家不舍得换给官府更多薯蓣,而是今年只沈家种出了高产量。 心下乍舌,自觉运道也是好,一撞就撞上了真神。 …… 武定三年腊月的后半个多月,陈大山六人奔波山里,沈烈择了吉日吉时,问了陈老汉几个老人一些规矩,带着沈安和小金兄弟几个回了一趟祁阳县,问过沈金兄弟三人的意思后,将甜丫从县里迁回了十里村,葬到了李氏坟旁。 这之后就领着庄里另几家挑出来的青壮和半大小子们,一行十几人悄悄回了内围,把留在山里的东西往回带,尤其是谷底,那里不止藏着粮食,还有几家人合养在谷底的二十几头羊。 庄里走了这么些人,原本是极打眼的,不过这会儿歙州城外各个村子庄子里都忙着自家开地,少有人在外走动,也没人觉察。便是在沈家干活的赵家兄弟,因为桑萝种薯蓣那座山头要清理掉的树和灌木已经初步清理完毕,正好转到了另一座山为建羊舍清场地,选址是坐北朝南向,在背着庄子的另一面,初时也没觉察。 两三天后才觉出些门道来,也知道沈烈陈大山这些人是会帮衙门往山里去找人的,并不多想。 倒是眼前这活计,兄弟两个越干越迷糊,尤其桑萝已经用锄头开始划地基线了,赵四终是没忍住,问道:“桑娘子,你们家在山边不是有间羊圈吗?还用再搭一个?” 而且真的是大,得有一亩多的地啊。 他们在沈家干活,平日里砍树锄草的时候,有羊喜欢吃的草和叶片,通常都会顺手收拾起来给送到羊圈那边,所以沈家有几头羊赵家兄弟两清楚得很。 五头,现在两只母羊肚里应该是揣上崽了,那也不用一亩多地的羊圈吧? 桑萝一边给过几天要挖地基的地方挖记号,一边道:“过阵子就不只五头了,我让沈烈进山套羊去了。” 她们家在谷底养了六头羊,总要有个来处,再加上开春应该能添好几头,到明年少说得有十六七头羊。 赵家也有两头羊的,还是当年从村外村换的,自然知道沈烈那些人的本事,这才不疑惑了,不过赵四奇道:“养在山脚下不好吗?不够的话再搭两间就是了,这一亩地,用来种点什么都是收成啊。” 桑萝道:“只养几只还好,养得多了,离家近了些,一入夏那味道可不好闻,而且羊总在羊舍里关着,也容易病,放羊的话,我们时间少,所以还是在山上单建了羊舍省事些,羊也过得舒坦。” 说着停了手上的活,从袖里掏出两张折好的纸来展开,递给赵四,道:“赵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