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真清楚您说的那种深山什么情况吗?不知道可以问问卢二叔,他是走过的,猛兽出没的地方,我能保我自己就不错了,哪敢应承能护送得了谁。” “不用问。”卢婆子摇头:“我知道。” “拴柱十五了,铁柱十三,本事也教过,合适的山洞也给找一个,能活得下来就算是立住了,以后都不愁,活不下来……那也是他们的命了。” “阿烈我是没脸再求的了,谷外也需要留人,这事原本不该把你牵扯进来,我只是清楚我家二郎三郎本事还不够,这才求你跟着去压一压,不求你保着谁,能陪着走这一趟,有余力的情况下能稍加照拂得到他们叔侄几个一二我就感激不尽了,说到底都是我的私心。” 她说到这儿,带着几分乞求看向陈大山:“你看能帮忙走这一趟吗?” 陈大山垂眸,好几息都没作声,一旁的陈婆子瞄他好几眼后,他才看沈烈:“我和卢二叔离开一两个月,山谷这边你和施大叔应对得过来吗?” 烦卢家长房是其一,另一点,他和沈烈不管哪一个离开,影响的其实都不只是他们本人,而是整个山谷七家。 沈烈沉吟一瞬,“谷里的人可以在附近走动,要走远的话每次两三个人找找周冯郑甘几家人结伴也行,只是我和施大叔就不便走远了。” 正是采山货的当口,等于整个山谷的人能走动的圈子都被迫缩小了。 卢老汉叹气,心口闷堵得慌,卢婆子也垂下了头。 沈烈倒没再拿着这点说事,只是提点陈大山:“谷里匀不出再多人手了,只你们三个人带得了七个人吗?半道要是遇上人闹腾起来,乱嚷个几句就是祸事。” 他半点不怀疑王春娘会不会这么干。 卢婆子听得这话才又开了口,道:“老大怂,在林子里能怕死,不会闹腾,几个孩子也都是谈过的,拴柱铁柱能助力几分,要是不放心,头些天把他们嘴堵了也成,至于王春娘,她闹不起来。” 这下不说陈家人,卢二郎和卢三郎都看向卢婆子。 卢婆子垂眼,“我用了旧时见人家用过的一个土方子,她这会儿应该已经说不了话了。” 听说人哑了,陈大山没再说什么,“行,我陪着走一趟吧。” 不走能怎么,把那一家七口全弄死还是留着在山谷里不知哪天折腾出一桩大的?只能为当初收容了他们做善后了。 让卢婆子备好蒙眼的布,因蒙着眼出山谷费事,也不好招了人的眼,约好寅时初就出发。 卢家留下的那粮食和肉陈大山也没推,给卢大干白工,卢大没那么大的脸,相比他要耗在里头的时间和精力,这粮食他收得半点儿不亏心。 等卢家人都走了,一直没作声的秦芳娘才叹气,摊上这么桩事,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婆子道:“也是不容易了,六个孙辈,这一下五个都扔了出去,以后怎样还真不好说。” 同是奶奶辈的人了,陈婆子更能体会几分,不过她顶多也只同情卢家老两口和那几个孩子罢了,至于两个大的……陈婆子嘱咐陈大山:“保重好你自己,有余力的话周全周全卢家叔侄也便罢了。” 孙儿还得往那深山里走一回,再是本事,当长辈的怎么可能不担心家里的小辈,只是卢婆子求到跟前,加之也确实关系到山谷,他们不好拒罢了。 陈大山送沈烈出去的时候,沈烈私下里提点:“这一趟出去,对那夫妻俩你还是要添些小心,保持些距离,凡事让卢家人自己处理。” 蠢人不可怕,又蠢又毒自私怕死的人才可怕,这种人是绝不能交付后背的。 陈大山点头:“这个我知道。” 真要是不安份,一路往里有的是机会结果了那两口,不过这事可轮不着他来做,卢二不是蠢的,要是这种因果都要由他来沾,他和沈烈在外边这几年也不会一直和他结伴走了下来。如果不是卢二会去,这种破事他哪里肯接。 两人相视一眼,都有默契,沈烈拍拍陈大山肩头,问道:“我最近不方便离开了,准备把小安和小金拎上去接着操练起来,左右现在内围人不少,上边也有住的地方,不打眼,你家二山要不要一起?” 人手要被分割成好几块的时候,沈烈就发现他们山谷里的武力担当还是不够,而且谁知道什么时候会碰到他们照应不到的地方,自己成长起来才是最要紧的。 陈大山一听这话,开了颜,笑道:“要,怎么不要,十三了,帮我好好提提这小子,再不练练就光跟我爷和爹学一手种地和木匠手艺了。” 沈烈闻言笑了起来,“行,那你早点休息,我也先回去了。” 卢家的事得跟桑萝说一声,沈金那边他也还没过去,这事现在有个结果,也该过去一趟了。 …… 桑萝听沈烈说了卢家那边的处置,确定内围确实人迹难至后,也就不说什么了,她没心思同情谁,自作自受牵累儿女,她哪里同情得过来? 这已经是卢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