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成形。 陈有田常做这些东西,经验远比桑萝要丰富,桑萝以为是根竹子就能削削用了,陈有田却是笑着精挑细选出料子来,选竹、裁竹、煮竹、烘竹,煮竹那一步甚至要加点花椒,就差煎炒烹炸一条龙了。 陈有田边做边有解释几句,听陈有田说了桑萝才知道,不经过这些程序做出的竹简也能用,就是易裂、易变形、易虫蛀。 花椒桑萝家里还真有,两个人一通折腾,给一旁看热闹的孩子稀奇得不行,但知道煮竹就要煮一个时辰以后,看了小一刻钟没了耐心,除了沈安沈宁兄妹俩个加一个小丫儿,其他又全跑了。 裁竹片、刮青、打眼、串竹,三十六片竹简,足足做了两个多时辰,桑萝终于明白古人书写的不容易。 沈安和沈宁只看到做成的竹简,哪怕上边还没有字,已经激动得不行了,尤其是沈安,时不时拿起碰碰瞧瞧,爱不释手。 陈有田功成身退,后边就是桑萝的活计了,她把竹简拿回主屋放到小桌上,门大开着以便让光线能充分的透进来,将新买回来还不曾用过的毛笔开笔,而后把早上捡来的做砚的石块翻了出来,添水磨墨。 沈安和沈宁第一次看到用笔墨写字,兄妹俩个屏气凝神,呼吸都不敢重了。 因竹简得来不易,又是串连好了的,写错了字得用刀把字刮去才好修改,且这卷竹简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两小只,甚至是跟着他们学字的其他孩子唯一的一本书,也是练字习字的临摹对象,桑萝也很认真对待。 她自己的字还可以,但仅限硬笔,在孤儿院里长大,注定她没有条件去学什么课外拓展的才艺,毛笔字没写过。 只能努力去摸索原身的记忆,大脑的记忆,肌肉的记忆。 也不敢直接就上手,而是执笔蘸墨,先在废竹片上练手,写得手熟了,这才摊开竹简,将《千字文》一字一句默下。 全文千字,她写了很久,写完之后才发现手僵脖子也僵了。 还是太紧张了。 一样绷得忘记放松肌肉的还有沈安,沈安一直盯着桑萝手中毛笔的笔尖看,看着笔墨从容游走,一个个墨字就出现在竹简之上,他形容不出来那是怎样一种感觉。 激动,他将有书了,享受,原来笔沾上墨可以把字写得这样好看。 沈宁则很直白,直白的羡慕,直白的崇拜:“大嫂,你真厉害!” 会写这么多字,还写得这么好看。 桑萝要是听得到小姑娘后边这句心声,一定会说,真称不得好看,她到底不是原身,再有脑中的记忆和肌肉记忆,加上自己上辈子硬笔的一点功底,也写不出多好的毛笔字来。 不是自己的就不是自己的,没有长久的练习哪里可能就能完美掌握? 原身的字称不得好,但能称得娟秀,而桑萝的字,顶多算端正吧。 不过给两个孩子做启蒙书,很够了。 桑萝自己看着写好的竹简,也很是满意:“先不动它,等墨迹都干了再碰。” 两小只连连点头。 沈安已经忍不住了,就站在桌边,问:“大嫂,现在能教我认上边的字吗?” 桑萝笑:“行啊,这就是特意默出来给你们识字用的,叫千字文,全文一千字,除了一个字有重复,其它字都无重复,识得这一千个字,日常用字基本就没什么问题了,我先教你们诵读,每日诵读几遍,等到背下来了,你们再自己对照着书简就能把相应的字认识、记下。” 兄妹俩个都喜不自禁,搬了凳子就乖乖做好,一副等教的模样。 桑萝笑了起来,逐句教两小孩儿诵读,她教一句,两小只跟一句,读书声传出小院,寒风好似也温柔了一些。 沈安对读书识字极为向往,格外珍惜这样的机会,为了让两个孩子记得容易些,桑萝把千字文分了十几段教,每次不会教太多。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