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太太和施家两妯娌就都点头:“正有这个意思的,自家地里的出产,带过去添几个菜,也省得她样样都得去买。” 卢老太太笑笑,道:“咱们这一带有亲戚给送旺主米的规矩,进屋送米油,米缸不空,人旺财生,送油送有,样样皆有。桑氏是外乡人,我寻思着这好兆头就咱给添一添?” 陈婆子就笑:“这可跟我想到一处去了,我们家也是这么个意思,这盖房子多大的事,平时紧省,这时候不能含糊了,这财和旺咱得去添一添。” 卢老太太瞧施家妯娌,妯娌两个也笑着点头,施大郎媳妇道:“我和弟妹也是这样商量,明儿一早就去集上,猪肉称个六两,再买个罐子,熬了油盛好,杂货铺里买个竹升子,装个一升米过去,我家二叔再去打一捆柴挑上,东西都不多,但开门三样米油柴,算是给添个吉利,有财有旺。” 陈婆子和卢老太太都笑,陈婆子连声赞:“不少了,算是厚礼了,你们妯娌也是有心了。” 米和柴不说,六两猪肉,再买上罐子升子,也是舍得了,加上柴米,其实也二十好几文了。 乡下人家,自己家花两个子儿都要咬咬牙才能舍得,现在肯掏出二十多文钱来随礼,哪怕妯娌两家摊一摊,一家也花十来文钱,真是把桑氏这事很看重了。 卢老太太也点头。 俩老太太相视一眼,卢老太太道:“老姐姐,那咱们两家也随施家的?菜各家拿,柴米油咱就添一样的份例?” 陈婆子点头,笑道:“行,这个咱们三家就照一样的置办。” 她说完这句,看向卢老太太和施家妯娌,笑道:“还有一样,你们想来也知道,我们家和阿烈媳妇走得颇亲近,我家芳娘天天是跟着阿烈媳妇去县里摆摊子的,我不瞒你们,具体的不好细说,但也赚了些钱,所以除了咱们刚才商议的那些,我家这边惦着再给编一张草席,已经编到一半了。” 指了堂屋地上铺着的做到一半的活计,道:“阿烈媳妇疼两个孩子,托了我家有田给小安再打一张床,床有田还在打,我是先问了尺寸,边准备上的,算着等进屋酒那天应该就能编好了,正好也算作一礼。。” 桑萝有点赚钱的本事,施家和卢家好肉好菜吃了这十来天,心里其实多多少少觉察到一些了。 不说每天供应的米饭和肉都很实在,不是卖几捆野菜就供得起的。 只说那桑氏每天避过村里人,从山道上挑回去的两担子木桶。 两家人都在那里干活,这些事情其实是瞒不住的,一天没注意,七天八天还会注意不到吗? 除非桑萝盖屋子期间直接把摊子停了。 显见得桑萝在这一点上也没想瞒了,所以陈婆子敢半含半露的提这么一句,而卢老太太和施家妯娌也是一听就能懂。 两家人都有分寸,陈老太太说多少,她们听多少,看桑萝行事是瞒着村里人的,他们两家在外边也绝不多说一句不应说的。 卢老太太就笑:“应当的,这是你们的心意,咱们就是大面上差不多就行,没得说样样都要一样的。” 关系都有个远近亲疏,随礼也是各凭心意的。 且陈老太太肯跟她们明着漏这么一句话,说明桑氏那边对他们两家也是颇放心的了。 虽不知道秦芳娘跟桑氏到底弄些什么东西去县里卖,但卢老太太觉得,什么交情该知道什么事,交情真到了,该她们知道的应该也就知道了,保持距离,不闻不问不探究才是对的,她对自家两个小子和几个孙儿也是这样交待。 施二郎媳妇是有些好奇的,男人回家说起这事,她其实心里有点儿猫抓一样,赚钱的法子嘛,谁不好奇呀。 但她大嫂特意嘱咐了好几句,让都把好奇心收一收。 “人家不想让你知道的事,你若是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窥视了,那这本来就没几分的交情也就到头了。” “真要是羡慕秦芳娘能跟着赚钱,那就至少做到陈家那样,你们自己留心留心陈家都是怎么和桑氏相处的?做到陈家那份上,不说桑氏会不会跟带秦芳娘一样带上咱们,但是她这样的情况还能赚钱把家支撑起来,那也是有本事的,就算不带上咱,交好有本事的人总不会错。” 这是施大嫂的原话。 别看施二郎现在是家里唯一的丁男,但家里大事上夫妻俩个其实都是听他大嫂的。 所以夫妻俩也都很规矩,比卢大郎要精明得多的施二郎也不精明了,听大嫂的,绝不往草屋那边靠,除了建房子,不该他留意的能不看就不看,看到了也把眼别过去,只当没看到,当然,他确实也从来没看到什么。 爱跟村里妇人说说闲话的施二郎媳妇也闭紧了嘴,实在憋不住了,那就回家,跟她大嫂嘀嘀咕咕,把那股八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