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功夫排序为名,其中以天字序的十名刺客身手最为矫健,而自?己不过是未序最末一名。 已经许久没听人这?般叫过自?己了。 裴六听到这?久违的称呼,身子一僵,手重新掐住了他的脖子,几?乎将人给捏碎。 “谁是未十二?” “嘿,你以为你能瞒天过海吗?”来人嘲讽般一笑,“当真以为,你那点雕虫小技,瞒得了我们堂主?” 果真是天字第一盗的人。 他们已经察觉到当初他去郑州接受任务时,金蝉脱壳之计了? 裴六略一思忖,便觉出了不对。 若是他们当真发现自?己是在郑州裴家灭门案之后,顶替掉了裴六娘的身份,那应该一早在流放路上?时,就派人来干掉他清理门户了。 而不会任由他安然?无恙来到闽州,甚至落户青槐村后,还?让他过了一年多这?般久的安稳生活。 也许天字第一盗在发现完成郑州裴氏的委托后,两?位刺客都没有回去,会心中生疑,但当时郑州全城戒备,官府跟民间?因此案义愤填膺,四处追捕天字第一盗的人,他们轻易也不敢随便露面。 或许在风波过后,他们会派人到郑州追查,但那个时候,裴氏诸人都已下葬,那当时被大开杀戒杀死的奴婢跟下人,多卖入府上?无依无靠的,均为官府一张薄棺埋了,而他也已经跟着?官府上?路去往闽州,根本无处可查。 他们或许会对派出去执行任务的两?位刺客的死有疑虑,但应该没有谁猜到,活着?的裴六娘,才?是他们派出去的刺客之一。 这?人,怕是无意中发现自?己还?活着?的事实的。 是什么地方出了纰漏,让他们看出来了? “是从葛岩码头开始吗?尾随我?” “你猜?” “我不喜欢猜。”裴六的手缓缓用力,“说?。” “落到你手里,已经是死路一条了,说?与不说?,有什么区别?”来人冷哼,瞥了一眼旁边榻上?躺着?一动不动的尸体,已然?明白同伴早已丧命。 “不说?,你便是找死!” “干这?行,本便是刀尖舔血的活儿,一早料到会有死的一日,就是,未十二,死在你手上?,是我一时大意,太冤罢了。”来人又瞥了一眼裴六,“只是你杀得了我,还?杀得了我们所有刺客不成?” 裴六眸光一寒。 “杀了你,若是当真还?有刺客寻来,那我奉陪到底。” 这?估计不过是打诳语而已,猜到他身份的,怕就只有这?两?人。 于是亦未再问?多一句,便将这?人也掐死了。 确定其再无气息后,裴六才?将匕首收了起来。 他杀人,若是可以,并不喜欢见血,特?别是现在,在客栈这?个地儿,若是见血的话,收拾麻烦。 现在正正好,若是想掩盖他们的踪迹,完全可以就这?般扛出去扔了。 但,考虑到若是就这?么趁夜埋掉他们两?人的尸首,却是可能真正招惹来天字第一盗的人追查两?人下落。 为了杜绝天字第一盗的人过问?此事,最好,将他们的死,公诸天下。 裴六想起了这?两?名杀手,是从葛岩县跟过来的。 而他们会出现在葛岩县,肯定有原因。 况且他亦从两?人嗅到了那股带着?熏香的血腥味。 当即动手,搜索两?人的身上?携带的物件来。 这?一搜,便搜出了两?人身上?均带着?的天字第一盗的令牌,并且从那位被唤做丁兄的人身上?,搜出了血迹斑斑的一封书函。 将那封书函打开后,展信一看,是个姓周的人家,写与京中某位杜大臣的书信。 裴六并不清楚朝中之事,但既然?这?封书函落到两?人手上?,那他们来闽地这?一趟,怕是跟这?姓周的以及这?位杜大人有干系。 裴六看了看两?人的尸首,好一会儿,决定就将此事闹大。 他起身,从窗轩钻出去,先翻墙过了隔壁厢房。 厢房里头没人,亦没有别的可疑之处。 裴六看了看放案桌上?的两?个包袱,打开翻了一遍,仅有一套换洗衣裳,并无可疑之处,放下心来,而后将栓上?的门锁拨开,悄悄打开门,冲客栈里看了看。 此时已是深夜,客栈二楼走廊并没有人,并且所有厢房门均紧闭起来。 估计住店的人这?会儿正酣睡。 于是裴六轻轻关上?门,虚掩着?,而后复从窗轩跃到了自?己厢房里头。 随即收拾好两?人的尸首,先将一人扛起,打开自?家厢房门后,快速从厢房里走出后,疾步走到右边厢房,开门后,将尸首搬了进去。 随后再从窗户跃出,回到自?己厢房,将第二具尸首扛了过去,转身将厢房关起重新栓上?。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