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儿子啊,你可真是坑死为父了! 本就忌惮亲家的职权,再加上自己儿子的确有处理不周的地方,即便此事错在顾家女,祁食官底气还是有些不足,他做出神情焦虑的模样,拉着出来的顾侍御史走到没人的角落里,将这封家信递给了对方。 “顾兄,出大事了,你赶紧看看!” 刚过午时,吃过饭的官吏们陆陆续续开始办公,气氛松散,甚至还在闲聊关于堂食的事情,这让顾侍御史心情还算不错,被人叫出来时,还在想是什么好事,直到他看到祁食官的表情,心里瞬间咯噔一下。 什么事这么急?不会是祁食官家里有人走了吧?那他女儿的婚事岂不是要延后? 说起来现在正在改罚龄,再晚嫁个两三年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事,用不着这么急,再者若真有人走了,哪还有时间过来找他? 心中不解,顾侍御史也没有问出来,他接过尺牍,刚看没几下,脸上便开始一阵青一阵白了起来。 还未将内容全部看完,那血压便咻的上来了,他一个负责监察百官的侍御史,自家女儿却立身不正,就现在御史内部复杂的情况,若是有上司想拿他立靶子,直接就能撤了他的职位,他这是养了个什么样的女儿,要这么把他往死里坑啊! “这,这,我……” 顾侍御史脸色通红,结结巴巴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这在祁食官眼中,是对方还知道是非,明白这是他教女不严才会有的事故,有这样的表现,那两人就不至于成了仇敌,他松了口气,伸手扶住身子摇摇晃晃,似乎下一刻就要晕过去的对方,连忙道: “顾兄,你先别气,我知顾兄治家甚严,小女也在家中备婚,未曾外出,怎会有与人私通之事?想必一定是有人窃了家中财物诬陷,还是赶紧捉拿此人查办,尽早将其澄清为好!” “是,正是如此。” 祁食官主动递了台阶,顾侍御史自然是松了口气,他扶住对方,极为感谢的说道: “亲家说的没错,我这就回去处理,说起来,我那女儿体弱多病,前些日子女医还说她不易有子嗣,这怎能为你家开枝散叶?也是两个孩子没有缘分,等过些时日,就将婚约作废,退回聘礼,各自再寻佳偶。至于你我兄弟二人,等我处理完此事,寻个时间再畅饮一番如何?” 明白人做事,不仅面子上过得去,里子也能保全,他们两个人结亲,底下怎么可能没有别的往来?别的不说,光聘礼就比别家厚了一倍有余呢,实话说,祁食官并不想放弃这段关系,如今能够保全,那损失也不算太大,这么想着,他立即应道: “好!改日我一定与顾兄叙旧。” 祁食官是想继续这段利益关系,顾侍御史则是担忧对方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好在祁食官答应叙旧,这便是不会对他下手的意思,儿女私情终究只是家事,只要男女家长都咬死不承认,那此事就不会存在,自然就不会对顾侍御史的官位造成影响了。 为了将此事变成真的‘不存在’,顾侍御史连忙告了事假回家。 宫中长辈们急的发疯,而得知事情突然出了变故的顾琬也懵了。 面前的宿申额角带着块淤青,衣衫更是凌乱不堪,好在没什么血迹,他粗喘着气,将了解到的此事大致说了一遍,极为懊悔的说道: “此事错全在我,你们想怎么处置直说就好,哪怕是要宿某的性命,我也不会有一个不字。” “现在再说这些话有什么用?” 顾琬着实算得上是胆大包天,可惜年龄和贫乏的教育,使得她在处理突然事件上显得极为力不从心,好在她还算是有那么几分心机,没有直接斥骂对方愚蠢,而是本能的落下眼泪,并试探起来对方: “闹的这么大,我父过不了多久就要知晓,他容得下我,却绝不会容得下你,事已至此,你还是拿着那些钱,带着母亲弟妹出城逃难去吧!” 官宦之家教养的女儿,又正值佳期,即便是不施粉黛,也是宿申这辈子都未曾见过的美人,而美人落泪,又是为了担忧他而哭,宿申怎么不会心疼?他摇摇头,立刻说道: “我已经托兄弟将母亲弟妹带走,不必为她们担心,至于我……” 提及自己,宿申微微有些迟疑,他和面前的贵女虽有夫妻之实,可感情上却掺杂了太多的算计,他是求财,而顾琬—— 她倒是竭力隐瞒想要利用他的真相,可兄长主动为妹妹偷情提供场地,甚至还为其望风的行径,暴露出来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想到自己试探追查出来的真相,宿申着实唏嘘不已。谁能想到如此锦衣玉食的家庭,居然会有那样的过往,而未来依仗依靠的表兄,不照拂弱小,反倒是趁着表弟身有隐疾,偷了他的文章,恬不知耻的说是自己所做,甚至还恐吓着他们不能告诉父母! 若非如此,两兄妹何至于被逼到出此下策的地步啊。 社会角色的驯化下,还有几分道德的男人,对女人总会有几分怜惜,尤其已经发生过关系的女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