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头治的骨科病人,展现出来的效果,在外人的认知中是基本上治好的状态,那它肯定会被大量传播,而听到消息后相对应的病人,也会极为积极的过来,如此一来,便形成了滚雪球,从感觉上来说,好像来的全都是肌肉骨骼受损的病人似的。 实际上嘛,其实中间是来过患有其它病症的病人的,不幸的是,这些病症大多需要用药,而过于高昂的药价,病患和她/他们的家人根本承受不起,只能选择放弃。 与之相对的骨科伤病,基本上不怎么用药(实际上也需要用药,但是病人肯定用不起,就没有说),可以用简单休息,改变劳作习惯,以及几块木板刮一刮就能舒缓改善,不仅用钱少,还方便有效果,知晓这些的人在传播消息的时候,很大可能将两者都提过了,那后面来的可不都是骨科病人了嘛。 实话说,其实乌杰提供的治疗也很有限,有些可能就是起到一个心理安稳的作用,但对于过往没有多少缓解身体伤病办法的居民来说,有一个安慰总比没有好,再者,请医师这么看过之后,好歹知道自己哪里受了伤,知道怎么改善保养,自己身上没效果,教给孩子,也能让她/他们少受点苦楚啊。 所以,来这么多的骨病患者,是有现实情况支撑的。 不过要是问乌杰日后还说不说与闲相关的话嘛,那她肯定是再也不会说了! 好在过来的病人都是一类,诊断起来也极为方便,尤其是市里居民能接受的就几种,不只是乌杰会,别的女医也是会的,毕竟,即便是未来的京医院有分科治病的打算,但并不代表女医们能力也就分了科,她们刚起步的时候,哪有这么宽松的人手?都是病人患了什么病,她们就得想办法去治,所以每个人其实都是全科的好手。 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所处县城病患的多寡和自身喜好的问题,使得她们在不同病症的诊职上有了差距,骨科上也是如此,不过再差,也就是正骨可能不敢像乌杰那么随意,而简单的给这些病患确定到底伤在哪儿上,同样跟玩似的。 出来能够看诊的女医有十位,此刻只有三名在看诊,剩下的都在歇着,就是等着替换,乌杰觉着疲倦后,便和一个女医换了班,到车旁边休息去了。 互相轮换着来,即便是人多,女医们也没感受到累,就是如此一来,想过来看诊的病人肯定有轮不上的,这点,乌杰其实早早的就给了应对方式,适合他们自己缓解的办法都给出去,而且还选了人教导,就算是女医走了,他们也可以按照自身的情况找相同的人,然后跟着他学就是。 三日的诊期一晃而过,即便前日病人再恳求,第四日的女医们还是没来。 现实总是残酷的,自己定下的规矩,如若不能遵守,那旁人便会发觉她们的底线并不坚定,而长安城不仅汇集全天下的权力,也是争斗最为明显的地方,暴露自身的弱点,必将迎来无休止的撕咬。 经历过太多风霜,被现实教育过的女医们很清楚这样的必要性,而长久处于苦难环境中的她们,也逐渐习惯了很多人就是就不了,只能慢慢走向死亡的结局,为其叹息几句之后,便能很快打起来精神去做别的事情,还年轻的学徒们却没那么快走出来,各个都是沉默寡言,打不起精神的样子。 见她们如此,女医们碰头商量了一下,很快得出了结论。 肯定是作业还不够多! 有空闲才能感伤春秋,搁她们当年每天忙的团团转,回到宿舍只想躺下睡觉,哪还有这么多的心思。 于是,为了解决学徒们精力分散的问题,女医们不仅增加了作业量,还开始了对这次义诊的复盘。 这两天带着蔡汶,出去实地选址的韩盈一回来,就听到乌杰不大不小的声音: “什么啊,态度差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若真是打算偷懒,我何必讲的那么详细?这其实是和宋石匠这种人交流的手段,在用他理解的方式来表达看病由我主导,而他只需要负责听话服从就好。” 一个声音稚嫩,听起来也就十二三岁的小学徒极为不解的问道:“那为什么不能好好的说呢?感觉一点都不尊重人啊。” “我们认知中的尊重,放他们那边叫软弱可欺,阿英你就是见的少了,你要是想给他们好好说话讲道理,那他们能固执的把你逼疯,甚至哪里稍微出了点毛病,就敢找回头找我们的麻烦。”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