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高声问道: “许医曹,你说这冬麦粮种能运来,可有什么证据!” “我就是证据!” 这个问题许敛还真不好回答,不过不等她开口,不远处听到一人对话的尚傅突然回答了起来: “我是宛安县县令,韩盈的师父,有县印在此可证,尔等并非恶徒,不过是世道险恶,令你们不得已而为之,若能助我擒住此贼,今日之是,一笔划消,再不追究!” 尚傅的声音不大,隐约还带着几分虚弱,只是许敛离的太远,一时间压根没有听出来,她只是认为那边的攻势太猛,尚傅撑不住,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许诺,在这样的判断下,她放缓了声音,继续劝道: “桓贲,你妹妹桓秀算数很好,现在县里我没什么人手,等粮种到了,你让她来县里分粮,如何?” 这是拉拢,也是明示等粮种到了,他定会是第一批分到粮种的人。 如此的宽容、优待,桓贲如何不敢答应对方?他不答应,身后的兄弟都得替他答应了! “某此行罪大恶极,承蒙许医曹宽恕!”桓贲高声回应,又招呼起来拿起锄头等兵器的兄弟: “此为我等戴罪立功之机,都放下粮袋,随我前去拦人!” 老觋完全没想到情况会是这样的发展,大家都是当劫匪来劫粮食的,转头桓贲突然上了岸,不用丢命,还反过来打他了,这谁能受得了?他当即大声骂道: “桓贲!你个该遭天谴的竖子!” 要真是有天谴,老觋你才是第一个该劈的。 桓贲一点儿都不在意这骂声,倒是看着老觋这么愤恨的模样,突的想起来周女医一家惨死的事情,心中顿时喜悦起来。 许医曹是好人,被她庇佑在羽翼下的人,只要听她的话,都不会太差,这灾不知道要持续到什么时候,他迫切的需要攀附一个有权势能力的人来保全全家、全村,只是刚才被策反不过是因为局势,他信许医曹日后不会害他,但关系也没办法更加紧密了,不过,若他能为对方手刃仇敌,那可就不一样了。 桓贲眼中满满的都是杀意,能在那些如狼似虎的吏目面前守住家产,怎么可能是个温和的人?那不过是对待家人,而对待敌人—— 杀无赦! 桓贲带人冲上前,许敛则派兵卒支援,看着那群人节节败退的样子,心中不由得松了口气,刚想走到尚傅面前询问时,便看尚傅的身形一晃,像是再也支撑不住似的,猛的倒了下去。 “尚县令!” 许敛一惊,赶忙冲了上去。 护卫尚傅的亲卫,在他栽倒的瞬间便上前扶助了他,还有机灵的士兵将火把拿了过来,借着火光,许敛一眼便看到尚傅嘴角已经开始渗血,她心跳如鼓,连忙去解尚傅的衣裳,一番寻找下,果真在对方肋骨处看到了明显的方形淤青,伸手轻轻触碰,更是有着明显的凹陷。 钝器伤,骨裂,很有可能已经伤到了肝脏,大约,无药可救了…… 许敛双耳一时间竟生出了轰鸣,她完全不敢想象,对韩盈是师是父的尚傅死在这儿对她来说是多么大的打击,更不要说尚傅如今是宛安连同周边几县的定海神针,而现在韩盈不在,他死了,局势恐怕不知道乱多少倍! 她舍弃了于县的基业,孤身一身,如今尚县令出事,一旦处理不好,在这样混乱环境下,她绝对是最快死的那个…… 好巧不巧,正当许敛头痛欲裂的时候,桓贲提着老觋的人头走了过来,他刚想邀功,便看到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尚傅。 “尚县令被人偷袭了,伤的很重,不快点医治,他会死。” 听到脚步声的许敛冷静下来,她将慌乱压在心底,一字一句的说道: “能治他病的药,只有县医属有,但医属里的药已经被县令他们瓜分干净,如果想治,那就得去县里杀了县令,将药抢回来。” 这突然来的反转让桓贲刚才的兴奋瞬间被泼了一盆冷水,不是,怎么就这一会儿,他又要杀县令去了? 许敛抬头,直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