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张比麻布轻便,能传递的内容总算是多了不少,通信上比过往方便,但也只能传播个文章,字数还是要斟酌,书更别想,只能是有钱人才买得起,不过这样一来,权贵文人也意识不到它会带来什么颠覆,所以对纸张也不算多么反感,而是当成奢侈品品,做为自己身份的象征。 而韩盈呢,也是顺从大势,将纸张归类到奢侈品行列,在成本价的基础上翻了个五六倍,顺带着按照交易利润的百分之三十来收取奢侈品重税。 分别收税算不上多么新奇的东西,过往也有,只是目的有所不同,以前国家大多只是在某件非民需商品上收取重税,用来控制它的交易数量,比如酒水,而韩盈虽然也收高额税收,目的却不是打压,而是控制这部分商业在允许范围内发展。 比如,在收取税收的同时,她也提供了一个有托底,没骗子的交易平台,交易受到诈骗,或者合同有纠纷时,也可以在宛安县衙备案追查、进行调节等等。 而随着宛安县的可交易商品的增加,大量的商人也开始涌入宛安,其中本身就有不少骗子,毕竟商人逐利,很容易为了更多的利益在合同上动手脚,用来转嫁自身的风险,再加上识别成本太高,不少商人是愿意付出一部分税额来换取安全交易的。 印花绸缎、瓷器、糖、纸张、杜仲制品,少量药物这些奢侈品向大半个国家的权贵倾销,哪怕中间有无数中间商赚差价,也能喂出一个赋税翻四倍的县城。 这也就是县的人口基础小,本身赋税也低,所以才会出现这么吓人的数额,若是换成郡级别,别说一倍,多一半都会是一件很奇迹的事情,后世那些省城gdp增长数额,能保持在2%~5%,就已经是不错的数额。 也正因为生财之术着实高超,桑弘羊才能够向汉武帝不断的推荐韩盈,不然,仅县曹职位的人在全国就能有四五千之数,汉武帝凭什么注意到她? 只是达成这样一个良好的局面,对韩盈来说也不是什么易事,最简单的,早期那些商人,怎么可能让他们缴税他们就缴,那偷税漏税的法子花样多的数都数不清,私下交易、阴阳合同、虚报数量……城外加盖的房舍和货仓,除了为了存货,更大的目的是为了通过控制货物的方式,保证收税。 而现在房舍货仓数量足够,税收也稳定了,看着一切好像都走向平稳了,可新的问题还在无休止的冒出来。 这么多奢侈品货不在城内而在城外,那不是放着让别人偷抢嘛?除了瓷器其它任何产品都畏火,偏偏这些建筑草木结构多,房舍那边必须有人做饭,一不小心来场火什么都要完。 其次,奢侈商品对卫生要求极高,这边往来人次和常住人口能有两三千人,再加上大型牲口,造粪能力堪称恐怖,同样需要处理,用水饮食之类也需要考虑怎么供应,除此之外,来自天南河北的行商肯定要带着他们的车队,那些牲口搞不好正在生病又或者带点传染病,一不小心整个货仓的牲畜全都有可能传染,必须提前预防…… 以上这些,只是商人带来亟待处理的问题,而宛安本地的农人,城内的居民创造新问题的能力上一点都不差于行商,好不容易把今天事务处理完,又绞尽脑汁的想好能替代自己部分工作的人手,将竹简放下的刹那,韩盈感觉自己的魂都要少了一半。 她急需要许昭的美颜来抚平自己在工作中受到的减血伤害! 这些年,宛安的平民农人手头开始有了余粮和钱财,精神上的需求也越发的旺盛,为了防止民众被商人带着开始追求奢靡享乐和参加赌戏,韩盈除了规范民众的行为,还召集了不少叫作‘巫觋’,实为‘民间艺术表演者’的人在重大节日进行汇演,由许昭和周胜负责带队,以及编撰剧目。 这样的事情,能够给人很好的锻炼,所以三年下来,许昭也快速褪去了身上稚嫩少年气,变成了成年人的样子,这让本就不太想把持自己的韩盈,很快吃掉了这颗成熟的苹果。 当然,韩盈没有色令智昏到什么防范都不做,安全期配合鱼肠,又或者和现产的杜仲胶制品,避孕效果非常有效,只要她不昏头换时间,又或者有人搞鬼,基本上不会出现问题。 不过世上没有百分之百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虽然她能做的防护全都做了,也抵挡不了意料之外的事情,所以,除了自己昏头的意外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