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骂,边持剑将木架和安几劈的七零八落,他还留存了些许理智,没有在郡衙直接爆发,而是压抑着脾气回到自己家中,服侍的仆从见情况不对,赶紧叫来了管家,而管家又去请了幕僚,寄希望对方能够前去劝谏对方,缓解主人的火气。 幕僚刚一过来,便看到衡朔脸上青筋暴起,面色红似血滴的景象,他似乎将面前的木架当成了假想敌,一边举起长剑狠狠的劈了下去,一边低吼: “我必杀此獠!” 这剑力度极大,直接将木架从上往下劈开,噼里啪啦的散落在地上,衡朔也被反震的手臂发麻,看有人过来,他收敛了情绪,不再继续发泄,转过身来问道: “你可有办法治她?” 闻言,幕僚面上多了几分迟疑的神色。 来的路上,已经有人告诉了他大致发生了什么,在幕僚看来,那韩盈将此事告上也算不上什么,毕竟对方又没有直接证据,还是下告上,按理说对郡守应该不痛不痒,什么惩处都没有才对,可偏偏有了治下不严和废令两项惩处…… 不是那韩盈后面还有势力,就是长安已经有人对衡公不满的意思啊! 看在过往的情分上,幕僚再次劝道:“此女既能为县吏,身后必有他人,今日衡公所遇,许是她所为,再做,若是惹怒对方,不是在朝中树敌么?” “她一个小小的县吏,就算是背后有人,又能做多少事?乃公可是外戚!” 后世很多人回看历史,多会有两个看法,一个是史书上的人为什么这么蠢,居然做出这样的应对?另一种是将所有人认为绝对理智,坐到这种程度是他已经尽力了。 这两种看法其实都比较片面,如果认真剖析历史人物所处的局势,大部分人做出的选择其实是自己所认为的‘最优选’,但同时他们也会有情绪用事的时候。 比如,秦末汉初的时候,韩信攻打四国,其中有一个赵国,彼时韩信在井陉道一代布兵,千里运粮,粮道狭窄,袭击就有可能断了韩信后路,获得胜利,但谋士陈馀坚决反对,认为他们有十万大军,能够正面击溃韩信,结果嘛,不必多说。 而陈馀并非愚顿之辈,做为秦末的群雄之一,此人投奔过陈胜,后来还占据赵地被封做大将军,他早期和张耳是刎颈之交,但在巨鹿之战未曾救助被秦军围困的张耳,在张耳指责后又将帅印抛出,没想到张耳真的拿了帅印就走,两人故此绝交。 所以,在韩信和张耳一同攻打赵过的时候,他才非要坚持正面击溃韩信,这打的哪里是韩信,而是张耳,是想要用绝对的实力碾压对方,让张耳知道什么是离了我你什么都不是,让其心服口服。 陈馀的私人情绪无疑影响了秦末汉初的历史走向,同时贡献了世界军事战争史上最精彩的一幕,背水一战,衡朔显然没这个资格,但他和陈馀一样,已经被情绪影响了头脑。 “世人哪知那韩婴背后有什么人物,我身为郡守,却被一个县吏逼到此等地步,和人人可欺有何区别?必须除她,嗯……瓷,对了!身为吏目,却行贾商之事,谋取巨利,可是犯了大罪!” 倔驴拉不住的时候,还可以用鞭子让其冷静一下,自己的上司那就真没法了,幕僚眼睁睁的看着衡朔写下卷状就这么发了出去,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是不是需要想想要怎么才能留个后路,让自己出事的时候好能跑掉? 在某个幕僚准备后路的同时,这状告信从济阴郡发往长安,因为涉及的财物数额实在是巨大,再加上有心人推动,即便是有汉武帝暗示,仍然没有被撤销,反而从长安发到了山阳郡,在山阳郡守梁度的抗争下,最后又派人前往宛安县,让韩盈自辩。 “说我经商赚了巨额财产,要进行处罚?” 面对着郡里的来人,韩盈很是生气的说道:“此事分明是污蔑,我身为县吏,怎会做这种事情?!”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