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从只这儿住两年就走的话,她也看不出来成效究竟如何……就不能多住一段时间,不,多住几年呢? 这些想法萦绕在曹良的心里,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她总得以公公和丈夫的事业为重,不是么? 只是,曹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着有些不舒服,像有什么膈在胸口,让人难受。 这样的难受没有持续太久。等第二天,曹良已经调整好了心态,正常的赶往去了县城。 说起来也怪,像他们这样大冬天一家数赶路的人,肯定是极为稀少的,但城门卒却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只是惯例检查了传,核对上面的记载和本人基本无误后,便直接放他们通行进去,完全不像之前经过其它城池,会被被反复核验身份,甚至会有城门长过来专门检查。 更加有意思的,是那些担着柴想要进城贩卖的普通路人,对他们也是见怪不怪的样子,甚至还有个农夫主动过来搭话,问他们是不是要找韩婴韩医曹,他可以给带路,只要随便给几个铜钱就行。 想起来青药的蔡彭,已经猜到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不过他还需要再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想,于是掏出来几枚铜钱给了这农夫,让他带路,边跟边问道: “看穑夫的态度,想来本县是有很多像我这样的外地人过来求医了?” “是啊,最近可多了。”这农夫点了点头,他的目光扫过这一家的人,脸上多了些不确定的神色,他“咦?”了一声,又道: “奇怪,像贵客你这样拖家带口,看起来又没有大病的,我还没有见到过呢。” “是吗?”蔡彭没有正面回答农夫的问题,而是反问:“那你见到过的都是什么样的人?” 农夫想都没想的随口答道: “不是瘦的出奇,要死不死的,就是看起来不像是个正常人的。” 也就是说,过来的人都是些重病患? 蔡彭他略为沉吟,继续打听道:“那,韩医曹治好了多少人?” 这样的打听,对于农夫来说极其常见,毕竟过来求诊的病人,心里终归还是有些犹疑不定,不能完全信任韩盈医术的,所以向他们这些本地人打听是最为常用的一种手段,不然农夫也不会这么熟练的过来问也不要带路,只是这个问题吧……有点费钱。 农夫脸上多了不少迟疑,他摸了摸怀里的铜板,又不着痕迹的往前快走两步,这才放心的说道: “韩医曹医术是没得说,可操纵生老病死是鬼神的能力,她就是个凡人,自然是做不到的,就那些快要死了的人,救不活也是常有的事儿,不过贵客你也别急,有枣没先打一杆子,过去看看再说嘛。” 有意思,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蔡彭没有像农夫想的那样,不是希望破灭般的沮丧,就是感觉受到了极为严重的欺骗,甚至是对着他和韩医曹恶语相向,反而抚掌大笑道: “好一个能人!” 不得不说,蔡彭是很惊讶农夫说出来这样话的。 自己明摆着以病人的身份询问,而农夫靠给他带路而获利,为了让他继续求医,最有利于他的选择,应该说韩医曹医术有多么厉害、治好了多少多少人,快要死了的,甚至已经死了的人也能被救回来,给予希望,他才能多得赏钱,可谁能想到,这个农夫居然直言相告,半点不肯夸大呢? 蔡彭微微咂舌。 这样的回复,可不太像出自农夫的本心,他刚才可是看到了农夫摸钱躲远的动作,也就是说,这是韩婴特地整治过的结果! 可古人有云,防民之口,甚防于川,想制止别人对治疗结果的以讹传讹,已经是极为困难的了,更何况还有利益牵扯? 医术救人的同时,还会对家产,个人前途乃至政局产生深刻的影响,蔡彭曾因此被他人坑过数次,正因为他经历过这些,又无能为力,所以他更加震惊于韩婴的能力,他忍不住在脑海中细细勾勒对方的形象,医术不错,不慕钱财的同时又工于心计,治得住他人不损害自身,再加上最大弟子的年龄,想来,应该是个年龄只比自己小一些,差不多在三四十岁的妇人…… 这么想着,带着蔡汶跟着女护理一路走到了药房,映入眼帘的是巨大的药柜,每个柜上都刻了药名,熟悉的苦味萦绕在鼻尖,蔡彭来不及分辨是什么药材,目光急切地寻找起来韩婴的身影。 此时的药房共有四位女子,年龄各有区别,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两个二十岁上下,还有一个分不出具体年龄,不过看体型好像是个快要成年的丁女,蔡彭快速的将她略过,目光投向了那个三十多岁的妇人身上,她正讲着如何开药: “新来的这个病人精神疲倦,容易乏力,而右胁间胀痛,饮食减少到常人的一半,摸他的脉呢,脉弦偏细,属于肝弱脾虚,需要在原有的药方中,酌情加入女贞子,白芍、党参来养护肝脏,同时用首乌、菟丝子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