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月女说的没错!”朱况爽朗大笑起来。 像她们这样的人,对自己拿来吃饭的基础都极为自信,月女的话更是说明了一点,她有更大的野心,不然,何必吃这份苦楚? 两个人互拉一波好感,待进入室内,韩盈便开门见山的说道: “雪花膏方只收一半钱财,莫要推托,我有还有要事。”提前堵住对方想要拒绝的话语,韩盈又道: “朱商也知晓我以行医为主,希望你去山阳郡时,采购山阳郡的药材和能够种植的药材种子回来,若是有什么新奇的草木矿石,也请酌情带回来些许,至于费用,就从这收的一半钱中出。” “咦?” 朱况完全没想到月女最后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这简直是直接把雪花膏的方子送给他。 商人逐利的本性让朱况下意识的想把月女卖了,卷了方子逃跑,不过,他忍住了。 这是在考验他的人品,毕竟月女对山阳郡一无所知,药材价格更是不曾知晓,他完全可以随便定价,顺便把路途的损耗提的更高,用价值一万钱的草药抵了这十万钱的支出。 当然,这样的行径太过于愚蠢,月女也能够看出来,但他要是用八万抵十万呢?被分辨的可能性便大大减少,而后说不定还可以继续合作,但—— 月女要这些药材种子,明显是为了种植更多的药材。 他往返于山阳郡,也知道医者的存在,甚至诸侯王会重金奉养名医,以保自己身体的健康,月女医术极高,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成了诸侯王们或者权贵的贵客,自己这时候糊弄,等爆出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甚至,就算月女不打算去逢迎权贵,那她种植的药材,过几年也会被山阳郡的医者们喜爱——同行业提供的稳定药材,还不和自己抢客户,谁不喜欢谁是傻子。 那这样一来,月女还是会和山阳郡的医者打上交道,到时候,都不需要她问,其他想要争夺利益的行商同行就会踊跃的把他卖掉。所以,只要他还没有利益熏心到极致,能有点长远规划,那便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想到这里,朱况明白了月女让他先出价缘由。 这就是试探他是不是想要长期合作下去啊! 分析出情况的朱况想了一刻多钟,道: “我倒是没想到您会有这样的打算,就是我这等行商,往来不是运钱,而是运货,若是全换成药材矿石……实在是不好做,这样,我只换一半,若是还有余钱,明年再继续换,直至彻底换完这十万钱,如何?” 如今市面上流通的主要是铜钱,平民日常使用还好,放在大型交易上就显得极为笨重,而此时的白银主要以工艺材料流通,还不曾广泛的用作货币,铜钱往上直接就是金子,但金子想要兑换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再加上体积过小,容易被偷盗、抢夺的特性,并不受实物行商们喜爱。 以实体生意为主的行商,更喜欢不断的买进卖出,走时带着满车的货,回来时同样。 如此一来,韩盈让对方捎带药材和稀有矿石,必然要挤占原有的收益,这就很难确定商人到底损失了多少,又偷赚了多少,这也是为什么统治者讨厌商人的缘故——对方可做的手脚实在是太多了,你根本收不了他的税! 不过,朱况年龄情况恰好,他不服老,想搏一搏更高的富贵,又有家世,不会干出抛家,舍弃十几年走出来的熟悉钱路的事情,这就避免了韩盈药方直接打水漂的情况,而她师父又有山阳郡的人脉,打听个草药的价格不算多难,左仪对行商收益又能知晓一一,如此下来,就算朱况想要蒙骗,也蒙骗不到哪里去。 所以对于朱况提的建议,韩盈没多大犹豫便允许了,而后,她又提到: “若是行的话,再捎带些外地的种子。” 朱况倒是明白这是作什么,毕医者靠草药治病,可不得多收、多研究草木嘛,可世间的野草杂草多了去了,能充作药材的兼职少的可怜,月女这样做,简直是把大把的钱往水里扔,还听不到响的那种。 可,这终究是对大众有益的,哪怕费劲心力只发现一两种能给人治病,后面的人就要少一种病痛折磨。 朱况自己做不了这样的事情,他舍不下这么多的钱,但这不代表他觉着做这样事情的人是傻子,相反,他极为敬佩这样的人,损己为公,还有利于他,他恨不得这样人能更多点,当然,能顺带搭把手的,也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