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将士们的雀跃欢呼,华阳也露出了几分笑意。 走在最前面的自然是凌汝成,因山中不便骑马,此次进山的大军皆是步行。 凌汝成之后,有士兵们抬着两个木板架。 其中,抬着左边那架的两个士兵看到她,加快脚步跑了过来,为首的士兵哭嚎道:“长公主,驸马爷受了伤,昏迷过去了!” 这一嗓子,惊得华阳双腿发软,虽然她还没看见躺在木板架上的陈敬宗,却已经想象出一个浑身是血的他。 吴润更冷静,一手扶住公主,一边吩咐那两个士兵:“先抬驸马回营!赶紧传宋太医!” 这次华阳随军,少帝拨了两个太医给姐姐,一个擅长诊治女子隐疾,一个擅长治疗外伤,防的就是姐姐在战场受伤。 大兴左卫的两人马不停蹄地抬着驸马爷从长公主身边跑了过去。 华阳只来得及瞥见陈敬宗嘴角的血。 大军已经凯旋,又有什么比陈敬宗更要紧的? 华阳远远地朝凌汝成点点头,便带着吴润去追陈敬宗,周吉刚刚亲自去接宋太医了。 另一抬木板架上,戚瑾面无表情地躺着。 他左肩膀的断箭还在,虽然暂且没有性命之忧,可他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早上听闻陈敬宗病了,他就猜到了陈敬宗的打算,也只有这种厚颜无耻之人,才会用这种后宅手段抢走她所有的注意力。 戚瑾就不信了,陈敬宗能霸占华阳一刻两刻,当华阳发现陈敬宗根本没有大碍,又听说他肩膀中箭,华阳能不来看他。 . 陈敬宗的营帐内。 两个负责抬木板架的士兵小心翼翼地将“昏迷不醒”的驸马爷抬到床上,还没喘口气,就听长公主问:“驸马伤在何处?” 长公主乃是仙女下凡的人物,二人不敢直视,跪在地上,一前一后地禀报道:“我们昨日在白河岭遇到叛军埋伏,驸马浴血奋战,身中数刀。” “脱离险境后,我等看到狼烟赶去围剿叛军主力,驸马英勇,亲自擒拿了叛军主帅郭继先,但驸马与其交手时也受伤不轻。” 华阳只听到了“浴血奋战”、“身中数刀”。 她面白如纸,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到陈敬宗床边的。 他身上穿着盔甲,盔甲上全是尚未来得及清洗的血污,盔甲虽然能够起到一些防御的作用,却也不是真的刀枪不入,陈敬宗的这件盔甲便已经破得不成样子了。 “本来今早驸马就病倒了,可他不肯叫我们抬着,不肯让将士们看轻,非要穿上铠甲昂首挺胸地自己走出来,结果透支了体力,出山前昏迷了过去。” 华阳看着陈敬宗苍白又沾染了灰尘与汗水的脸,视线渐渐模糊。 周吉将宋太医带来了,朝云、朝月、富贵也端了三大盆清水来。 很快,周吉、富贵领着两个小兵退了出来。 宋太医要先脱掉陈敬宗身上的衣袍,查看他身上的刀伤。 吴润劝说华阳:“不如您先回避,等驸马包扎好了再来?” 华阳怕泄露自己的情绪,只摇摇头,叫吴润提把椅子来,她就坐在床头的位置,看着宋太医为陈敬宗褪去衣裳。 陈敬宗出征这么久,次次又冲在最前面,怎么可能没有受过一点伤? 当衣袍褪去,露出他伤痕累累的肩膀与胸腹,有的已经结痂了,有的是昨日新添的,最深的一处刀伤伤口的肉都翻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