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天空湛蓝,一片片榆叶圆润小巧,翠绿如洗。 天气有些热了,华阳一手摇着团扇,一边回忆着今早所见,尤其是陈廷实、齐氏夫妻。 上辈子弟弟降罪陈家的旨意上,给公爹罗列了七项罪名,其中之一,便是贪污受贿。 华阳看过锦衣卫的查案卷宗,关于公爹贪污受贿这项,锦衣卫在京城的陈宅只搜出三万多两白银,陈家的账本上记载的清清楚楚,这数万两的大额进项全是父皇所赏赐,笔笔可证。然而锦衣卫竟在陵州陈家祖宅又搜出十二万两白银,以及一本最关键的秘账。 账本上记载了公爹为官几十年,地方官员、豪绅送到祖宅的每一笔孝敬。 朝廷将这笔账记在了公爹头上。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那十二万两是陈廷实齐氏夫妻背着远在京城的公爹收下的,所以银子都藏在夫妻俩居住的东院,账本更是藏在齐氏的陪嫁箱笼里! 上辈子华阳来陵州,她满心的不痛快,大多数时间都待在四宜堂,对陈宅里面发生的一切都没有兴趣去了解,更是没把陈廷实、齐氏这对儿镇上小民放在眼里。重生之后,华阳记着陈家“贪污受贿”这笔账,特意叫珍儿、珠儿仔细打听了东院一家五口的为人秉性。 陈廷实,说好听了是老实憨厚,说难听了就是窝囊无用,家里大事小事全做不得主。 齐氏精明厉害,掌握陈家一切,说一不二。 陈继宗是夫妻俩的独子,懦弱亲爹管不了他,齐氏能管却选择骄纵,陈继宗俨然是石桥镇一霸。 至于陈继宗的妻子、儿子,一个对齐氏千依百顺一个还是奶娃娃,都无须在意。 那十二万两,华阳推测齐氏才是主谋,陈廷实没那个胆子去贪。 齐氏的野心体现在方方面面,在公爹带着他们回来之前,祖宅的大管事都是齐氏的亲表哥! 突然,一只大手贴上了她的腿。 华阳吓了一跳,手里的扇子已经本能地打了下去。 “啪 ”的一声,扇面重重拍中陈敬宗的手。 见是他,半坐起来的华阳恨恨地踹了过去。 陈敬宗探囊取物般攥住她的脚踝,看着华阳恼火的脸,他笑了笑,视线下移。 华阳穿着裙子,如今一只脚被他攥着,想也知道他能看见什么。 她及时捂住裙摆! 陈敬宗按低她的脚,似有若无地摩挲着,做着轻佻的事,他反倒质问起华阳:“早上吃席,你为何摸我大腿?” 华阳:…… 他怎么有脸说出口! “我那是摸吗?别人都在为老太太默哀,你装都不装一下,所以我才掐你做提醒。” 陈敬宗一脸意外:“掐?行吧,怪我皮糙肉厚,还以为你对我起了色心。” 华阳:…… 陈敬宗松开她的脚踝,坐在旁边,探究地看着她:“在想什么?以前我进来,你都跟防狼似的。” 刚刚他进门,看见的就是她横陈榻上的曼妙背影,慵懒撩人。 华阳不理会他的那些不正经,将腿缩回衣摆下,她摇摇扇子,低声道:“是你人缘太差吗,父亲不待见你,你二婶似乎也对你颇有不满,早上那番话,要不是你脸皮厚,换个人都要跪地悔过。” 陈敬宗瞧着她时而被团扇遮掩的脸,奇道:“你何时这么关心我们家的事了?”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