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您呢,您把他们用成什么?晓晓和江队都不会轻信外人,您是威逼还是利诱?许给他们什么了?” “哎哟……”山鲁拙急得挤眉弄眼:“小公子浑说什么呢!” 他没教乌都多少汉字,这孩子说话,古今汉语异音里还混着契丹语,专注思考时语速又飞快。山鲁拙汉语契丹语两头翻译,都跟不上他的速度了,被一茬又一茬的奇事惊得头皮发麻,结结巴巴译给殿下。 几问问得晏少昰背上出了汗,后颈紧绷,又慢慢逼着自己放松下来。 这孩子说话腔调软绵,浑然是个刚断奶的娃娃,坐这儿不过半刻钟,已经能一针见血掐准关节了。 “没有威逼,也没有许以重利。去年五月,贺晓托我寻你……” 言未尽,晏少昰蓦地想起那歌,词忘了几句,铿锵有力的调子却犹在耳。 他又喝了声:“廿一!那歌头一句是什么?” 壹字组的影卫各个好记性,哼着调子回想了一畔,聚成了一首歌,站作两排齐刷刷唱着。 “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刚。” 这场景太魔幻,乌都傻住了。 熟悉的笔迹,与歌声,搭建起了一场怪诞的梦。他脑补过各种各样的重逢,譬如五个人畅畅快快地哭一场,然后抱在一块大笑,庆祝胜利会师。 如今“重逢”多了个中介,真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追问眼前这位殿下的动机更不是了。 他呆坐半天,晏少昰以为他没想明白,循循善诱道:“贺晓教我唱这歌,我要是奴役她,她怎会给我唱歌?怎会频频给我写信?叮嘱我防寒保暖,不要受伤?” 好有道理的样子。 乌都咂摸着信里每一丝露头的“情意”,隔着信,他都能猜出晓晓写信的时候是什么神态。山遥水远,她始终牵系着战场。 半晌,乌都放下信,神情惊异:“您和她……?” 晏少昰想说“贺晓帮我做事”,“贺晓在我麾下”,出口时嘴一瓢,变成了:“贺晓是我的人。” 他自觉这话说得也不算错,谁料乌都满目震惊:“晓晓嫁人了?!” 晓晓,晓晓,晓晓,一声一声没完没了。 晏少昰鬼使神差地不想解释了——毕竟,贺晓喊眼前这位是“师兄”,提起他来,满眼是孺慕之思;而乌都听到她嫁人的事,只有震惊,不见伤心。 大概,那丫头吃尽了单相思的苦…… 他两人思绪乱七八糟接不上轨,两颗脑袋里各是各的乱麻,对话竟流利得没出毛病。 乌都依旧震惊:“她才多大?成年了吗?” 晏少昰含笑颔首:“晓晓年已十五。” 乌都瞪圆了眼,再转念一想耶律兀欲个十五岁的毛孩子,几年前就开过荤了,要不是年少骑马容易弱精,大概连儿子都抱上了。 平均寿命不高的时代不能强求婚龄,乌都只好强作一副很见过世面的样子。 “那,挺好的……” 心里却差点摔锅砸碗:好个毛线团子!晓晓才十五!强娶幼妻违法了!什么混账王八蛋!要是在他们那儿,非告他个倾家荡产! 但人在屋檐下,他还指望着面前这皇子带他回中原,乌都只能咬牙忍下这口气。 有此一桩,晏少昰回城的准备也紧迫起来,催着众人明早必须动身。 这孩子一年没说过这么多话,猛地打开了话匣子,怎么也盖不住。 “晓晓与我,是一个航空大院长大的,她父母和我爸妈都是航空工程组的,只是组别不一样,她妈妈是交通管制部,也是京航的教授,跟我爸妈都是教学研三担,可惜身体不好,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