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就是家长们和路乐,路乐还不太适应。 他平时都在学校, 大学生的家长也不怎么来看孩子。除了水英姗和袁浩瀚这两个奇葩例外, 其余的人他都没见过。 “路助教您好, 您坐。”顾阳辉对他很尊敬,“谢谢您给我们小风求的手串和项链, 真的太感谢了,您为孩子们做的事我们家长都看在眼里,一会儿咱们好好喝几杯!” “应该的, 应该的。”路乐摆了摆手, “不过波士顿那次真是吓坏我了。” “那次是我们家小云动手术, 但是他们兄弟俩从小就有默契, 不舒服都能赶到一起去。”顾春梅再看向水英姗,“多亏您家小雨,春节不好找护工又事发突然, 多亏您家小雨及时带他就医还一直在医院陪床,否则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更严重的后果,一想起来, 我们都后怕。” “应该的,应该的。”水英姗也这样说, 只是表情比路乐僵硬得多,和袁浩瀚也是有话说不出。春节那个月是他们和儿子彻底断联的时候,又不敢去学校, 又不敢打电话, 根本不晓得小雨是在医院里过的。 她和先生互相看了看,心思根本不在这桌, 而是在隔壁桌的儿子身上。“您说……小雨他在医院里过的春节?他还能干活?” “是啊,您家孩子教得真好,又懂事又明理,以后可得让我家那两个臭小子好好学习学习,他俩凑一起就知道打架拌嘴抢东西,愁死我们了,三岁看老,他俩就没变过。”顾春梅无奈地看向姐姐,多亏姐姐帮忙带了一个,否则她真不知道怎么带两个。 袁浩瀚的心情和夫人差不多,但是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去医院陪床那是多苦多累的活,他们都懂,小雨又是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从没干过家务活,可是他居然宁愿去医院照顾病人都不愿意回家过春节。这滋味……可让他们太难受了。更何况,照顾的还是那位怎么看怎么不着调的顾云,这俩人什么时候认识的啊?他们居然毫不知情。 各桌都开始上菜,顾云面前刚好有一盘烤银杏果,他拿起来剥了两颗,随手放到水泊雨的碟子里。“怎么不高兴啊?” “没有啊。”水泊雨看向别处。 “都得冠军了还不高兴?”顾云自然能知道他的想法,好端端的,庆功宴怎么还把他爸妈给带来了呢? 他们一来,这不就是不攻自破,摆明了没有把儿子的话放在心上。可偏偏这回水泊雨还夺金了,以后夫妻俩肯定更加变本加厉,得寸进尺,看吧,他们来现场看比赛儿子能夺金,说明他没事,以后更不必遵守规定。 虽然和这俩人不熟,但在这短暂的接触中顾云已经摸清了他们的人品,恐怕他们马上就会恢复成以前那样,再时不时去学校监督水泊雨的进度。 一切都会回到原点,所有的挣扎都是无用功了。顾云又给他剥了几颗,说:“先别想这么多了,吃点东西再说。” “我吃不下。”水泊雨将小碟子往前推了推。 “你吃不下你跟我发什么脾气啊?”顾云又给他推回去。 “你到底有没有来看比赛啊?你是不是迟到了?”水泊雨又给推出来。 顾云剥银杏果的动作停顿几拍,心虚当中又有一些莫名其妙的虚无的底气。“看了啊……” 水泊雨观察着他的眼神:“真的吗?” 顾云说:“我对着银杏果发誓。” “那你说我第1轮跳的什么动作。”水泊雨对他进行考核。 “这我哪记得住啊,我早就忘了动作组别的编号了。”顾云动了动肩膀,“而且我车还没了。” “你到底看没看见啊?”水泊雨就知道他根本没到场,伸出拳头砰砰给他两拳。 “诶呦呦,你再给我心脏病打复发了,我爸妈可都在现场呢,你打坏我了你负责一辈子。”顾云揉了揉心口,“我真到场了,而且还很不凑巧地坐你爸妈的旁边,不信你一会儿问问他们。” 水泊雨慢慢地收回拳头,仍旧半信半疑。 正和屈南靠在一起吃瓜的陶文昌突然注意到了这边,咦?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头顶的雷达又有点要启动的趋势?但是他暂时不去管那边,眼前同桌的这对显然更有看头,陈双的八倍镜都已经架好了。 “你们什么时候的事?说。”陈双不仅问顾风,也问弟弟。事态是如何发展到眼前这步的呢?他真是一丁点蛛丝马迹都没搜到,还想着弟弟苦苦单恋好可怜,但是两个人认识10年都没发展那很有可能以后只能当朋友。 再加上顾风从前对弟弟都是不近不远,迷惑了他的双眼。我把你当直男,你居然想当我……弟妹? 顾风看向屈南,你倒是帮我们说句话啊。 “又又你别急,听他们慢慢说。”屈南张口说话了,但是脸上挂着很八卦的笑容,“你们赶紧说吧,什么时候背着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