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一个人不开心就好……” 朋友总是最贴心的。齐阳其实并没有特意想要隐瞒或者将他排除在外的意思,但现实的复杂程度超乎了自己的想象,他即使想说,也感觉无法在保护所有人的情况下和盘托出,别说和盘托出,齐阳心道,我连从哪里开始说起都一筹莫展。 他几口吃完了底下的泡面渣子,失败地捞了几次蔬菜粒最后还是没成功,只能愤愤地喝了几口汤,直到看到混浊的桶底,这才没了胃口,转过身来正对着范子墨解释道:“我今天下午,见了齐月。” 两只狐狸耳朵灵敏地竖了起来,齐阳从范子墨的神情中察觉出狗闻到肉包子一样的情绪,但随即,他又消沉了下去,问道:“你这么不开心……是跟齐月之间发生了什么坏事吗?” 齐阳不着调地想着狐狸果然是犬科,灵敏度非同一般。他点点头:“是有些问题……但是……”齐阳再次叹气,“唉,我都不知道怎么说。” 范子墨作为向导也理解这份工作的特殊性,如果没有对方的同意,擅自将自己读取的内心世界拿出来大肆宣扬是件既不入流也不合规的行为。齐阳肯定遇到了困境,也有了自己的难处,但这个难处很难跟别人明说,也不太好盲目听从别人的建议,憋得难受了,也只能自己消化。他想到下午齐阳的状态,想到自己瞥见他脖子上的伤痕。这种掐伤肯定不会是齐月故意弄的,大概率是齐阳在齐月的精神世界中受到的伤害。能够超脱心理来到身体外部呈现物理状态的创伤一般都不是寻常的精神状态,也就是说在齐月的精神世界里埋藏着巨大的隐患。 但这一点实在无法让范子墨感到吃惊。毕竟在自己跟齐月的接触中,头一两次就能感受到那种毫无掩饰的违和感,甚至不用精神链接,范子墨当天就能判断此人多半有病。他想了想,既然事已至此,与其纠结于已发生的,不如帮着一起商量对策。他转了转眼睛,绕开齐月的隐私,旁敲侧击地问道:“那你……有办法解决吗?” 齐阳沉思了几秒,摇了摇头。这头摇得是真情实感。虽然现在对齐月的过去有了进一步的了解,这跟他一开始的计划基本吻合,但他不知道要怎么用这些背后的故事突破现在两难的境地。更过分的是,齐阳甚至不知道这个了解是好是坏。就齐月下午的反应来看,他大概并不喜欢跟人叙述自己悲惨的过去。那是肯定的,如果自己有这样的家庭和童年,齐阳估计巴不得在自己的世界里做个不合群的小哑巴。但齐月又不像是这么在意,或者说非常反抗的态度。不知为何,齐阳总隐隐感觉这次创伤性的倾诉反而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但光拉近还是不够的,齐阳想,自己作为向导,就算离得再近,没有解决方案,那不就单纯是个普通朋友罢了吗?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