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去年体改委不是还说要改革,实行棉花供需直接见面吗,然后没进行下去,不就是因为棉花连续减产,供小于求。” 陆雪去年的工作重点是进行重入世贸的谈判,整天飞来飞去,跟外国人折腾,商务部的事都烦不过来,体改委、农业部这些与他本职工作不相干的事情,他压根没放在心上。 “你为什么连这个都知道?”陆雪现在有理由怀疑,安夏是不是偷偷地把自己脑子换成了电脑,超大容量,实时更新的那种。 “因为这事挺有意思的啊,当个热闹看嘛。” “这有什么意思啊?”陆雪对人生产生了怀疑。 “明明六月的时候,华北锦铃虫就大爆发了,他们八月份居然决定要市场化,这不明显是要供方往高了抬价吗?当时我还真以为就是要让棉花卖高价,结果改革直接停了。” 陆雪为同僚鸣不平:“中间才隔了两个月,哪能这么快知道。” 安夏耸耸肩:“我七月知道的。六月爆发,然后喷药,说打几轮药没用,几家合作的纺织厂说今年可能要涨价。” 她又说:“你也该多关心关心商务部之外的事情,工厂里要是埋头做自己的事,一辈子都是流水线上的一个螺丝钉,只有整个流水线都能弄明白,才能做流水线的管理者,然后才能一步步走到更高的地方。” “知道啦。”陆雪伸手刮了刮安夏的鼻子,“跟你在一起,不想进步都不行。” 周一,紫金科技收到一份询价,来自于农业科学院生物技术研究所。 他们想问问紫金科技的人工智能能不能通过实验株的性状特征,模拟出大规模的种植结果。 电脑系统要模拟的是,抗虫棉遇上棉铃虫之后的状态。 安夏看见这份合同,想起周日跟陆雪说的事情:“刚说完棉花减产,这边就有抗虫棉了?真快。” 除了他们能给的钱不够多之外,问题不大。 关于钱的问题,安夏建议刘杰就当这是新的实验。 此前的模拟都是药物研发,这是第一回 模拟植物基因与动物之间的对抗,算是一个全新的课题。 对于实验志愿者,收便宜一点也没什么关系。 “要是能做的话,就接吧。咱们的电商平台也有农业组,要是他们真的做出好东西来,咱们跟他们谈谈,把产品放在我们这边卖,卖便宜点。” 刘杰点点头:“能做,没什么难度,他们给的数据足够多。” 全新的课题只是一个最微不足道的理由。 安夏愿意用这个价格接单的原因是:中国是农业大国,农民对种子、化肥、农药的价格非常敏感。 要是能便宜一点,都能让他们改变购买渠道。 等农村也开始习惯在电商渠道购物和销售,就能倒逼物流和交通的建设。 基础建设这种事情,一个公司真搞不定,需要各个地区的政府层面动起来。 等到基础设施完善,做很多事情就方便许多了。 除了实验人工智能的更大应用、推进基础建设之外,安夏还想在这次的合作上再多得些好处。 出于商人的本性,安夏第一反应是认真琢磨一下抗虫棉做为原料的织物能不能卖个好价钱,类似于埃及长绒棉。 于是,她找到农科院郭教授,想问问有没有更详细的资料。 郭教授对安夏的到来表示欢迎,来迎接安夏的人里还有一个年轻的面孔,是安夏早期卖摄像头的时候认识的农大学子。 他毕业后进入农科院,一直关注着紫金科技,紫金为药物做人工智能配对的时候,他就觉得能应用在农业上。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