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起意时,皇贵妃已经入宫三年。寒酥分析之后,认为汪文康不会将这样的小事说给宫里的皇贵妃。 寒酥又跟着带路的宫婢离开皇贵妃的住处。她揪着眉心,满目担忧地询问带路宫婢:“这位姐姐,我是不是惹怒了娘娘?” 宫婢摇头:“奴婢不知。” 宫里的人,每个人的嘴巴都好似上了一把无形的锁,想要探出一二难于上青天。 “就送先生到这里了。”宫婢停下脚步。 “多谢姐姐。”寒酥朝她福了福身,然后转身朝宫门的方向走去。 寒酥转身刚走出两步,一阵风吹来,和煦地吹拂着她脸上的面纱,吹出细细的波漾。 面纱之下,寒酥轻轻勾唇。 她好像什么也没做。 可是就这样“被动”地成功接触到了皇贵妃。 接下来的十来日,寒酥一边精心准备两位公主的课程,一边打算出诗集。而这十来日中,皇贵妃一共召见了她三次,每次都是让她上妆。 她从最初的趾高气昂,到最后一次时,打赏了寒酥一对镯子。 转眼快到三月下旬。 封岌脸色越来越沉,身边人做起事都谨慎起来。北齐之都距离这里千里迢迢,就算从今日出发,赶到时已是盛夏时节,不是作战的最好气候。 然而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出征的日期。 他故意将几位驻守边地的大将调离,企图让北齐人有所动作,主战派就能说服主和一党。可惜北齐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怕了,竟完全按兵不动,不仅对触手可得的城池视而不见,还要送上和亲公主、贡品。 一统天下的大业只差最后,却因为后方朝堂的党派之争不能迈出这一步,这让封岌非常烦躁。 “殷蔷近日可有动作?”封岌沉声问。 长舟禀话:“没有。她一直待在房中,闭门不出,不与外人联系。” 云帆从外面走进来,瞧一眼封岌的脸色,他挠挠头,欲言又止。 封岌不耐烦地看过来。他最烦这欲言又止的一套,仿佛云帆再不主动开口,就要将人踹出去。 云帆咧嘴一笑,道:“表姑娘出去应酬了,听说有酒局。虽然都是些学子,可毕竟是个姑娘家,要是喝醉了被人欺负了……” 封岌视线下移,落在指上的那枚墨绿的扳指。他起身,大步往外走。 长舟皱眉看向云帆:“你胡说什么?” “我怎么胡说了?”云帆将小臂搭在云帆的肩上,“表姑娘出去应酬是事实啊!唉,将军心烦,对着咱俩只能越来越烦。让他去找表姑娘换换心情嘛。” 长舟拿开云帆的手,面无表情地往外走。 云帆站在门口呸了一声,笑嘻嘻打趣:“你干嘛去?找叶南吗?” 长舟完全不想理这傻子。 云帆的话说得没错。寒酥确实出门应酬了。她已经将诗集的最后一首诗写完,十分忐忑地将全部诗篇交到了青古书斋,等着制成册。 一些文人学子通过青古书斋的老板李拓,想要结识寒酥。寒酥第一次赴约时,心里确实有些抵触。毕竟她自小养在深闺,和一些外男相见,总是要避讳些。可他出于对李叔的信任仍旧赴约。 出乎她的意料,寒酥看见了熟悉的面孔。其中两个熟面孔,正是她上次与封岌出门闲逛时,认出她找她搭话的学子。 寒酥心里的忐忑便又散去了些。 一番交谈下来,谈的都是诗词篇章。寒酥从最初的局促到谈霏玉屑,慢慢和这几位文人学子熟悉起来。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