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一会儿走丢了。”他说。 寒酥心里生出一丝异样,悄悄再望他一眼,黑色的面具遮了他的五官。许是因为面具,让他隐了身份,寒酥重新将视线落在两个人叠在一起的手上,没有再执意。 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的年轻郎君或女郎面上皆有笑意,窗口飘出的乐音也变成喜庆的调子。小孩子蹲在路边噼里啪啦地放着小鞭,让空气中的烧燃年味又浓郁了几分。 涂歌里抃,一片静好。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两个人的手不合宜地悄握。 “寒姐姐吗?”一道迟疑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寒酥猛地挣开封岌的手,才寻声望去。 封岌垂眼,瞥了一眼空了的掌心,才随着寒酥的视线望过去。 “真的是你!”祁山芙提裙,挤过人群朝寒酥跑过来,红斗篷翩飞,头上戴着的红兜帽也跟着晃动,雪白的茸毛快要飞起来。 她一口气跑到寒酥面前,翘着唇角握住寒酥的手腕:“刚刚瞧着身形像你,竟真是你!” 寒酥也没有想到会遇见相熟的故人,她弯唇:“山芙又长高了些呢。” 祁山芙脆生生地笑了两声,伸手在自己和寒酥之间比划着,她身量娇小,从小就因为个子不高而时常不开心。 她的视线落在寒酥面纱之上露出的那一丁点伤处,不过也没立刻问。 “和谁一起出来的?”寒酥问。 “姑姑!” “还以为是你兄长。” 祁山芙吐了吐舌头:“哥哥才不会带我出来玩,要是你央他,他说不定会听话。你呢?你和谁一起出来玩的?” 她一边问,一边将视线落在封岌身上。 寒酥心头怦怦急跳了两下,有些无措地回头望向封岌。封岌一手负于身后,沉稳又挺拔地立在那里,没有要发话的意思。 祁山芙直接问出来:“这位是?” 寒酥有一点心慌,硬着头皮说谎:“侍卫!” 祁山芙“哦”了一声,仰着头望封岌,脱口而出地感慨:“你的侍卫好高喔!” 寒酥有些勉强地笑了笑。她甚至不敢去看封岌的表情。让赫延王假扮她的侍卫,着实需要些胆量。 她没有去看封岌,自然看不见封岌的眼底只有些许笑意。 祁山芙拉着寒酥往前走去看花灯,封岌就当起本分的侍卫跟在后面。他望着寒酥的身影却皱了眉。她太瘦了,来了赫延王府后竟比初遇她时还要瘦些。 祁山芙声音脆生生得悦耳,是个爱说爱笑的性子,与寒酥重逢心里高兴,说了好些叙旧的话。 封岌跟在后面,将她们的对话听了个大概。 祁家原本和寒酥住得很近,寒酥与祁山芙认识好些年。因为过年,祁山芙跟着家人来京中的祖父家拜岁。 祁山芙买了好些小玩意儿,交给丫鬟拎着。 “这个好好笑!”祁山芙指着一个小枕头,笑出声来。绿色的枕头,偏偏缝着一个红色的猪头。猪头还在傻笑。 寒酥莞尔,道:“嗯,和你笑得一样可爱。” 祁山芙瞪她一眼。 寒酥将那个小枕头买了下来,打算回去给笙笙。她手里还提着点小玩意儿,是给翠微买的。 祁山芙看她两手都有东西,问:“你怎么自己提着,不让你侍卫拿?” 寒酥张了张嘴,正愁如何解释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