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新闻画面中的高校学子的面容,和她一样,忧虑中隐含着赤诚的期待。 简韶翻找多家媒体,包括外媒。同一处细节对比起来的时候,很多东西总是呈现出全新的模样。简韶想,现在可不是1992年。 混改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优质的私企被并没,巨头被驱逐,WTO红利吃尽后,“小班子”控制人事和财务,将一切弄的乌烟瘴气。这样的问题并不是隋正勋带去几份促进经济的文件就可以彻底根除的。 简韶静静注视着屏幕上的男人,他讲话不疾不徐、娓娓不倦,是十分儒雅、稳练的男人。听说他的英文也十分流利,不需要翻译。 简韶想,他这样学历好、素养高又具亲和力的人是极易刺激到其他人的,刺激到那些学历有水分、只能靠写作班子炮制出一堆旁征博引的高大理论的人。而架到台前这种行为本身也值得为之心忧,毕竟这是常用的招数,你吃苦,我享受,你干活,我掌权。不出问题权当试点,一出问题先除掉你。 简韶不停拨弄着遥控器,脑袋里浮想联翩,而小祈乖乖坐在她身边,有些闷闷的。 他还在想马柯刚刚的话,马柯这个坏家伙明明很坏,但是说话很流畅,说的内容他也难以听懂。不过通过简韶的表情,他知道,她听进去马柯的话了。 简祈对人类的认知又深入了一层,人类是很复杂的生物体,会将简单的事情变复杂,人为地制造许多壁垒。他既不明白为什么“黑色的人类”是不能随便提的话题,也不懂为什么移民打分会让很多人变成奇怪男人的狗,小祈伤心地在心里默念,他果真是最没用的家伙了! 他轻轻靠在简韶的肩膀上,含糊地吸了一口她的味道。 “au——”他从喉咙里发出一点声音,想要吸引简韶的注意。不过简韶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看他。 完了,她发现他不如马柯懂的多就不爱他了。 他怀着悲伤的心情,把手伸过去、缩回来,把脚伸过去、缩回来,把脑袋伸过去,再伸一点舌头舔舔她…… 简韶用手指勾住了他的下巴。 这下缩不回去了,呜呜…… 简韶像撸猫一样摸了摸他的下巴,又顺了顺他的喉部。 “唔……”他被挠得舒服,半眯起眼。 “怎么了,又讨厌马柯了?”简韶又挠了他两下。 小祈眨眨眼,小声说:“我也能让他们不发现我们……” 简韶圈起食指,刮刮他的脸,被他含住指尖:“我知道啊,只是在想还有没有可以不用东躲西藏的路子。” 被吮住的指节一片湿热,他的舌头卷来卷去,气氛变得黏稠暧昧。 简韶不自然地推他的脸:“好了……” 他不满足地又舔了一口,才恋恋不舍地退出来。 小祈在她的腿上躺下来,然后掀起眼皮,向上看了看她的侧脸。他喜欢用这个视角看她,能够看到长长的睫毛尖,还有一小部分眼白,很像被她抱在怀里。他会做一点关于她的美梦,比如他其实从来没有独自漂浮过漫长的岁月,他其实一直在她怀里睡觉。 他不由地抱住她的小腹,委屈而气恼地喃喃自语:“马柯熟练,我很笨……” 简韶闻言,搂住他的头。她俯身的时候,香香的味道也将他轻轻地包裹住。他埋在她胸口不想松开。 “小祈这样就很好啊。”简韶说。 小祈是没有被任何东西污染过的小男孩,他对她来讲比所有聪明的人都要珍贵。人人都追名逐利,只有笨笨的小祈在追逐她。 ﹉ 简韶失踪的日子里,平城下了一场纷纷扬扬的细雪。 流河沿岸几十里全是绵密的雪道,钟楼缀在纯白的雪点里,铁艺路灯闪着乌亮而润泽的暗光。 道路在这场覆天盖地的雪日里变得分外难走,恰如一篇晦涩拗口的长书信,只能步履谨慎地读,逐字逐句地走。 零星的几个行人失了往日赶路的匆忙,寻找着未结冰的雪面缓步前行着,倒也多了几分赏雪的雅兴。除了喷着白气的黑马甩着脑袋扑哧扑哧地在大路上跑着,似乎并不会为雪所困。 隋恕在路灯下里驻足,静静观看车夫训练新马。 海棠花开的旅游旺季,这些马会拉着观光马车在老城区走街串巷。金色铜铃叮叮当当地响,墨绿色的车棚围着一圈讨喜的海棠绒花。 简韶刚来平城的那一年坐过一次,因为买不到票找了黄牛,价格从20元变成了50元。 隋恕的眼珠动了动,离开了这个角落。 雪将路覆的太紧实,实验室到的人不多。庄纬和刘安娜在茶水间闲聊,看到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