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任却是断然地摇了摇头。 “母亲,有一件事,我正要禀告于您!” “什么事?” “儿子没得父母允准,已经答应了别人提亲了!”张任道。 “啊?”张鲁氏愕然,半晌才道:“既然是我儿看中的,那必然是极好的,不知是那一家的姑娘?说与母亲听,母亲也好请人上门说合!” 张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母亲,是我救命恩人家的女儿,他已经死了。” 缓缓地将自己这一年来在军队之中的经历说与张鲁氏听,张任道:“我这条命是老什长给的,不然母亲今天见到的,那就是装着儿子骨灰的一个小盒子了。我答应了老什长要照顾他们一家子的。” 听说儿子要娶的女子居然远在广西,更重要的,压根儿就不是什么官宦世家,书香门弟,而是实打实的普通农家,张鲁氏顿时便不愿意了。且不说儿子如今看起来必然是锦锈前程,就算是过去,自家也断无可能娶一农家女见门的。 只怕那女子,连大字也不识得一个的。 “想要报答,照顾他们,做什么不行呢?银钱,土地,只要是他们想要的,我们都能给他们!”张鲁氏道:“但要娶这样家的女子进门,母亲是断然不许的。” 张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母亲,儿意已决,不管如何,儿子都是要这么做的,在屋里歇上两天,儿子便要往广西去了。一来,是奉上官之意,将这些战死英烈的骨灰送回家,二来,便是上门去与他家说清楚这层意思,等儿子回来的时候,就把那姑娘带回来。” “什么,你这次去就要与她成亲?”张鲁任大怒。 “自然不是的。”张任摇头:“老什长刚刚战死,我这次去,只是想与她订亲而已,然后带她回来,成婚什么的,怎么地也要等到三年之后。” 看着语气笃定的儿子,张鲁氏急道:“母亲不会同意,你阿父也绝然不会同意的。” 张任却是笑了起来:“阿父肯定会同意的,如果不信,母亲您尽管去信问一问父亲!” 在家歇了数天,张任倒也是想与过去的朋友们联络一番,好好地喝喝酒,说说话。 可是一聚之下,却是大失所望。 如今的他,与众人已经完全是说不到一起去了。 这些过去的朋友,基本上还沉浸在过去的那个时代之中没有走出来,他们刚刚经历了一次秋试的失意之行。 首辅萧诚主持下的新进士式,与过去的进士试大相径庭,原本文教昌兴的江浙在这一次的大试之中,大败亏输。 倒是广西、云南、两广等地的士子上榜者众多。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