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虽然在事实上贵阳路完全脱离了朝廷的掌控,但在面子上,却还是勿容置疑的大宋领土,而萧诚也愿意给他们这个面子,甚至每年还象征性地向汴梁上交一两万贯的赋税。 钱多钱少不是问题,态度才是关键。 可不管萧诚如何表现,朝廷也是不会彻底相信的,就像这个时候汴梁的官家对萧诚说:卿家,我绝对相信你的忠诚,回来吧,我让你做首辅。 萧诚会相信吗? 萧诚会回去吗? 当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双方已经在一次次的博弈之中走进了彼此金猜忌的死胡同再也走不出来了。 所以,即便有一方真的回心转意,另一方也不会相信。 解不开,现还乱。 真真正正的一团乱麻。 刘凤奎苦恼地叹气。 “抚台,不能让贵阳路真正变成朝廷的领土吗?不能真正接纳那些汴梁来的官员吗?假如抚台能踏出这一步,刘某便是一头撞死在大殿之前,也愿意为抚台辩说的。” “还是那句话,我们互相之间已经完全失去了信任感。”萧诚的嘴角翘起,冷笑着道:“而且,我还看不起他们。刘公,你不觉得,我真把地方完全交给他们,用不了几年,他们就会把一盘大好的棋面给折腾得不成模样,你信不信?” 刘凤奎相信。 这几年,他是看到了贵阳路这一大片区域是如何从一个朝廷头痛的羁縻州变成如今的这片欣欣向荣的地方的,看到了这些让朝廷大员们不屑的所谓狄夷们,是如何被教化从而成为为大宋开疆拓土的勇士的。 那被萧诚称之为彩云之南的地方,如今已经正儿八经的成为了大宋的领土了。 而这,可是当初太祖举全国之力都没有办到的事情。 萧诚,用一路之力便做到了。 他的确是有资格瞧不上如今汴梁的那位官家,以及都堂里的那几位相公,西府里的那几位枢密。 因为这些人,不是在西北被萧定打得狼狈不堪,就是在河北路上被辽人欺负得不敢吭声儿。 “抚台,究竟是为了什么呢?”刘凤奎问道。 “我说我是为了大宋,刘公信吗?”萧诚问道。 刘凤奎低头喝茶不语。 这个态度,很显然就是不信的。 萧诚抬起头,下巴冲着罗信扬了扬。 罗信点头,转身出了院子,片刻之后,牵了一个孩子过来。 赵安。 以前,在外人的面前,他一直被称做萧安。 大家都见过他,都知道他是抚台的义子,学生。 开山大弟子那种。 “萧公子?”刘凤奎有些不解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