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俊是我大哥的副手,天生就身上不干净了。”萧诚道:“朝廷本来就疑忌他,要不是马兴一力支持,他早就垮台了。到了这两年,辽军势大,无孔不入,王俊为了巩固边防,手段渐趋激烈,终于还是触动了河北路上豪绅大户以及许多官员的切身利益,这些人,合力把他拿下了。这一次,马兴也保不了他。最好的结果,也是一个罢官丢职的下场。” “人啊,这一辈子,真得跟准人。”杨泉叹道:“王俊要是不离开萧总管,现在在西北,只怕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当年就那么一念之差,现在便身陷囹圄,前途难测了。” “王俊个人如何,我懒得关心。”萧诚道:“但是他这一去,河北边防,只怕就要漏成个筛子了。马兴和郑雄两人,都没有王俊深悉河北防务上的问题,即便两人想要做点什么,在河北那些地头蛇的联合之下,这两人,恐怕也要深陷泥潭,步步难行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一旦辽人打来,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自然是一溃千里,河北一丢,辽军无数骑兵,顷刻之间便能兵临开封,到时候可就后悔无地了。”萧诚道:“我之所以急,便是因为担心时间不够,辽人打过来了,我还没有做好准备。辽人是倾全国之力,而我,眼下却还只有这一路之地。” “马上就要有三路了!”杨泉道:“大理即将入手,岑抚台在广南西路的局面仍然没有完全打开,向抚台举手投降只是时间问题了。到时候理事会完全掌控这三地之后,以抚台之能,当能力挽狂澜于既倒。” “大厦将倾之时,不是能轻易便能挽回的。我们要做的,只是先图生存,再想反击。”萧诚指了指河道之上往来的船只:“这便是我这一年多来,为什么把更多的心思,都投入到了内河水师之上的缘故。” 萧诚的担忧,在联合理事会内部,很多人都认为是杞人忧天。 因为萧诚对他们说,辽国一旦发动对宋战争,只怕大宋朝廷压根儿就支撑不住,北方顷刻之间就会垮掉。 在北方那种地域开阔的地方,宋军很难与辽军对抗。 一旦真到了这种地步,萧诚想的就是先固守南方,以南方特有的地理条件,击退辽国。南方水系发达,而辽人恰恰在这方面是弱点。 所以,萧诚像早先一力主持大举修路一般,力主陆上部队的发展先放一放,接下来几年的重点,是要打造一支能控制南方水域的强大内河水师。 今年以来,光是从雷州水师基地调过来的造船大匠,便多达数十人。 雷州水师基地和船厂,造的是海船,培养的是远洋水手。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