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自严变得很是忙碌。 从崇文门税关谋改开始,毕自严很少睡过囫囵觉了。 “韩元辅,您又何必这般激动呢?” 毕自严端起茶盏,喝了口浓茶,皱眉说道:“这国税处虽说新设起来,然尚处在筹备阶段。 且据毕某所察,那管绍宁虽说先前未到户部观政,是在翰林院担任清贵的侍讲学士,不过为人品性都很好。 这几日,所遇到的诸多问题,都来向……” 听着毕自严所讲的这些,韩爌的心里并不在意,管绍宁好与坏,似他这种级别,还不必他这位内阁首辅多留心。 只是管绍宁所领的国税处,却容不得韩爌不重视。 就依着他对天子的了解,一旦国税处这边,真能厘清漕运所设钞关,那定然会折腾其他事情。 要知道管绍宁的翰林院侍讲学士,乃天子简拔起来的。 倘若天子看到钞关征收,叫朝廷收取不少税银,那是否会增设钞关数量?那是否会想到其他地方? 而且钞关征收一事明确,那就会牵扯到商税,真要是这样的话,那引起的乱子只怕不小啊。 其实韩爌并不想管这些事情,做好他的内阁首辅即可,只是身处在江湖上,不能不考虑人情世故。 东林党虽说是一个朋党,来自各地的人都有,依靠着治政观念,凭借着师生、姻亲等复杂关系,松散的聚拢在一起,不过经历天启朝的阉党打压,那核心基本盘,早已收缩到江南诸省之地。 东林党所代表的利益,就是江南诸省治下,以官绅、商贾等为首的核心利益,有任何不利于他们的,都要设法摆平才行。 “韩元辅?” 见韩爌沉默不言,毕自严皱眉说道:“当前大明国库空虚,朝廷所临处境,又是这般的复杂。 既然国税处的设立,能帮助国库开源,能厘清钞关之事,毕某倒是觉得,应当叫那管绍宁多做些事情才行。” 韩爌:“……” 虽说毕自严在一些观念上,对东林党所宣讲的思想,心里还是比较认可的,亦不乏部分好事之人,将毕自严归于东林党之内。 可实际上啊…… 说是,也算是。 说不是,也不是。 不过大明财相毕自严,跟一些东林党人,私底下交情不错,这个是没有错的。 大明有此复杂特殊的情况,错的不是这个时代,错的是党争风气的影响,使得步入仕途的官员,喜欢以派系来分,好行抱团取暖之事,毕竟谁都不能保证,在这官场上,一直都能顺风顺水。 …… 外朝这边纷扰不断,不过却没影响到内廷。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