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对李谦微微颔首,旋即自顾自的坐在本该是李春的位置上,对纪纲道:“今天来北镇抚司,是救纪指挥使一命的。” 纪纲哂笑,“我命在旦夕?” 李谦也有些好奇,老实说,黄昏的到来确实很莫名其妙,估摸着应该是军器监火炮炸膛的事情又起了什么变故。 黄昏笑眯眯的起身道:“纪指挥使,有些事上不得台面,但你我心知肚明,装糊涂就没意思了,不过纪指挥使不在意,那我也就不多此一举了,告辞。” 纪纲微微蹙眉,心里反而悬了起来。 黄昏到底是什么用意。 一般来说,他怎么可能真心救自己,自己又哪里需要他救,而且他上门求见,应该是有事要求北镇抚司,又哪的底气如此强势。 怕是有鬼。 思忖间,李谦有点眼力见,上前拉住黄昏,“黄进士这是作甚,大家都是为陛下尽心做事,一朝之臣,有话好好说。” 李谦的面子还是要给。 但黄昏确实不愿意就此被纪纲压住,笑道:“无需多说,便是我白走这一趟罢。” 坚决欲走。 纪纲想了想,决定还是先听听黄昏怎么说。 起身,抱拳为礼,抱歉的道:“黄进士,先前多有怠慢,纪某在此说声见谅,还请黄进士明示,我有何性命之虞。” 态度很是诚恳。 对纪纲这样的人来说,这还不收放自如。 黄昏见状,略微犹豫,片刻后才重新坐下,道:“纪指挥使查火炮炸膛案,李大监督办,此事陛下必须要一个结果,但纪指挥使心知肚明此事是何人所为的罢。” 纪纲颔首,“种种线索皆指向一人。” 何人所为? 老子! 但问题是老子并没有让赵厘今天动手,所以这个何人所为,纪纲其实也有点茫然的,索性就认为是陈瑛了。 黄昏笑道:“此事涉及军器监,又在立储大典的当头,须知明日便是立储大典,而那个和赵厘的接头人已经有各种证据显示出自北镇抚司,纪指挥使若是不尽快找出这个内应,只怕陛下会认为纪指挥使想借此事来影响立储之事,到时候纪指挥使有几颗脑袋够陛下杀?” 纪纲笑了,“这事怎么能影响立储大典?” 你怕是在危言耸听。 黄昏笑了,问李谦,“李大监,你认为此事交给你全权负责调查,几日可得结果?” 李谦沉吟半晌。 接头人那边,赵厘肯定要交待,一个时辰可归案,吏部那边,档案获取也就一个时辰的事情,此事最多半日可结案。 道:“大概半日。”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