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大秦为我们建了新房,不用再挨饿受冻了,快回家吧……” 一声声如诉如泣。 此情此景也令城上的守军哭了起来。 但他们不能动,因为背后是寒光闪闪的环首刀。 城上城下都在哭泣,夹杂在大雨中,显得更为凄惨,也更为凄凉。 “爹……”一个士卒终于忍不住扔下长矛,蹲在地上抱头大哭,但转眼就被赶来的督战队刺穿胸膛,一脚踹下城墙,留下一长串的惨叫…… 蒋斌漠然的看着一切,心中却有什么东西被触动着。 但他知道不能劝钟会投降,一旦开口,他的命也保不住了。 连日来,劝钟会投降的共有十七人,他们的头颅现在就挂在城墙上,在风雨中摇晃。 钟会跳了一阵,唱了一阵,终于有些疲乏了。 脸上重新恢复冷漠,“哼,今日大雨连绵,江水暴涨,江淮之间必有水灾,此乃天助我也,只需数日,江水泛滥,淹没秦军大营,便是杜预受死之日,届时某再反攻建业,为时未晚!” 蒋斌呆住了,怀疑钟会在一连串的挫折下神志不清产生了幻觉。 杜预乃是名震天下的智将,秦军大营早就立在高地上。 濡须城处在濡须水与江水之间,真有水灾,先淹没的也是濡须城…… 或许当年诸葛诞被重兵围困时,也曾产生过这样的幻觉。 不过在看到钟会冷冽的眼神后,蒋斌非常识相的沉默起来。 总有些人不甘心失败,总有些人输不起。 钟会带着亲兵在城墙“激励”士卒,“众将士无须惧怕,吾已有破敌之计,就在旬日之间!” 哭泣声戛然而止。 不是因为相信钟会的鬼话,而是不敢再哭。 钟会手中剑沾了太多人血,整座城都笼罩在一片恐怖之中。 大雨还是停了。 江水虽然咆哮,但终究没有泛滥。 泛滥的是黑压压的秦军推着各种攻城器械上前。 即便城下一片泥泞,也无法阻止他们的前进。 “城上听着,斩杀终会者,赏百万钱,升太守,封侯三千户!开城者同之!” 秦军一声又一声的呼吼着。 蒋斌低声喃喃自语:“终于要结束了吗?” 城上一场的安静,众人的眼神有意无意的飘向钟会。 这更加刺激到了他,人在穷途末路时,会更加敏感。 “敢与吾对视者,必心怀叵测,斩!” 一道莫名其妙的命令颁下,让城上的恐怖气氛增加了几分。 这一次连钟会的亲卫都没能幸免。 几百颗人头在城墙上滚动。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