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银城已经入了夏,海风带着连绵细雨刮进市区,湿热粘腻。 日月杂志社记者部,宋汀正在茶水间接热水,抬头看见一人踩着高跟跑进来,边咳边喘,眉毛挂着汗珠。 “小席,你慢点,不急。”宋汀无奈地摇摇头,“没人跟你抢工位。” 席桐迟到了一个多小时,还和上司撞个正着,原本心有戚戚,一听这温言细语,不由生出奇怪。 宋汀接着道:“我还以为你上午不来,陈秘书跟我说孟总直接联系你改稿子,有几处要依他的意思做点修改。你们聊得怎么样?” 席桐的脸唰地红了,支支吾吾:“还,还好。” 宋汀没在意:“你歇歇,喝口水,等会儿来我办公室拿讲座入场函。” 席桐应下,在工位放了包,长长舒了口气。 旁边关系要好的同事凑过来:“劳模,你就跟我说实话,我发誓不告诉别人——你跟孟总是不是有那么一点不正常啊?” 席桐喝水呛到了,第一个念头是他们关系曝光了,而后立马意识到孟峄口风紧,不可能认她这个平平无奇的炮友,于是装出一副淡定的神情:”没有啊,就工作关系。” 同事不死心:“我听说孟总为人超级傲,来中国后拒接了好几个名社的专访,你就没觉得他对咱们社特别优待吗?” 这话席桐不爱听了,孟峄不就一有钱的华裔商人吗:“咱们社百年历史,在位的民国总统、退休的总理书记、校长富豪、技术大牛都采访过,他孟峄有什么可傲的?就凭他长得好看?” 同事:“……” 席桐一说就停不下来:“傲是挺傲的,帅也是真帅。但是你跟他讲话,就很难产生一种愉悦的心情,就比方说吧,我问他家庭情况,他避而不谈就算了,还反问我‘你父母感情是不是很和谐’这种话……” 同事:“打住,你再说,我真的要想歪了。” “我是实话实说啊!” 全办公室的人都以一种内涵的目光看着她。 席桐不觉得自己这番话有哪里不对劲,手机叮一响,收到短信。 【文件我发到你邮箱,你在家改,我和宋主任说过了。维C片在我房间,泡水喝醒酒。】 “你脸怎么那么红啊?孟总的消息?”同事凑过来。 席桐赶紧把手机压在杂志下,“我跑急了。快递短信,维生素到了……对了,宋主任让我过去。” 她趁机跑到洗手间,对着镜子发现脸真的很红,想起今天早上起来的场面,更是整个人都要烧起来。 一掀被子,满床狼藉,粉色的震动棒在脚边上,凝结着白色斑痕,枕头上的手机没电关机了。 她当场就呆住了。 这这这,都是她一个人干的? 床边放着酒瓶,席桐没喝断片儿,仔细想一想,连说了什么话她都记得。 例如金主爸爸让她脱裤子。 例如她借着酒劲儿脱了,然后隔着屏幕勾引他,结果被他勾引得欲火焚身、走投无路、孤注一掷、另辟蹊径。 她心情复杂地用抽纸包着震动棒,丢到水池里,眼不见为净。 床单,被套,枕巾,睡衣,什么都得换。 好烦啊,还要上班。 这时候就觉得孟峄不狗了,每次床单都是他换他洗,她起来晾一下就行。 好想让他干这些活。 席桐蔫了吧唧地去宋汀办公室,领了一张A大的讲座邀请函。 “生活部今天和一个外国教授约了采访,主题是现代社会青年人的心理压力,但记者临时请假,他们部又抽不出人手。这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