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很得意是吗?细柳已经放弃琢磨她的思路。 “而且,石明娘可不服气了。她以前是秦淮歌女,出嫁后要做贞良贤妻,从不在外面吃酒、吹牛、结交人脉的,我最喜欢出风头了。”她得意扬扬,“所以大家都觉得我最强。她一定不服气。你等着瞧。” 楼细柳只能顺着她的思路,反是迟疑着:“可是我听陈妈妈说——” 陈妈妈久在西北边军为密谍,退隐后进了镇西将军府,可谓是见多识广。 “我听陈妈妈说过,凤刀君是前朝旧人,大都元宫禁卫统领。” 他不仅在战乱中与太祖有旧,他手里还有一笔前朝宫中的秘藏财宝。 “陈妈妈说,他拿大半的财货打点了几位皇亲和公侯勋府,才能在京城里住下来。手里恐怕还有不少。” 曹夕晚笑而不答,石明娘与凤刀君夫妻情深,她照顾着亡夫的师门旧人,养着门客。 她的花销可不会小。 她悠然:“反正,代王妃也要随灵。” 她曹夕晚的车边,还有一位六公子宋卫仁一起出行,打算去拜见宋娘娘,更何况代王妃出府?石明娘必定要随行。 “我们到时候再说。总不能让代王妃坏了我们的大事。眼下先去和良娣宫里的人会合。” 楼细柳深知自己奸诈不要脸和她一比,完全上了不台面,只能点头。 曹夕晚压根没把这点小事儿放在心中,宋娘娘跟前的心腹太监在城门外等着她呢。 她坐在车里也不闲着,把皮裙子撩起,双手熟悉给自己按捏着腿上经络,对楼细柳道:“钟山一带有温泉,我身子太虚弱,在府里住着好冷。我让我爹娘也来,就说是来侍候大小姐,舍不得大小姐,太想念大小姐,老太太一准儿答应。可惜他们不肯来。” “……”合着你不是去替娘娘当差,是去养病? “你不怕变傀儡吗?细柳?我们都会病的。将来老了会走不动路,和中毒的小楚一样只能蹦来蹦去。”她按着自己的腿部穴位,还能冲细柳吐着舌头,含糊着,“这个样子。” 别吓我。细柳僵着脸,她在府里可是听玉词传了谣言:青罗女鬼说练幽冥九变会爱吃人肉。 “骗她的吗?”她小心翼翼地求证。 “当然。”曹夕晚握嘴憋笑着,突然明白,吃惊地看着楼细柳,“你居然相信!?世上没有鬼的,只有骗财骗色的贼人!细柳不要被神棍骗了!” “……”你就是最奸诈的神棍好吗?好几个月没睡好的楼细柳暗暗痛骂着。 走了不过两条街,就看到了街边陆老爹打理的铺子前,停着几匹黑马,牵马的似乎是太监? 楼细柳连忙细看。 两个青衣小太监各自牵马立着,另一匹马背上坐着一位胖胖的白净太监。 押车的宋卫仁倒是一眼认出来了,这人是宫里最近风头最胜的娄太监。 小太监见得宋卫仁一身带孝的宝蓝锦衣飞鱼服,又是百户,便上来拦车,问道:“是南康侯府的曹姑娘?” “是我。”她揭帘回答,半露粉面,她有点诧异。 娄太太监已经翻身下马,笑眯眯佛面儿似的,上前来行礼:“见过曹姑娘,奴婢姓娄,小名得顺儿,如今在东宫里当差。” “不敢。得顺儿公公。娄大档。”她连忙也笑了,下车相见敛袖施礼,“我还以为在城门外等着,怎么就劳动您到这里了。是我的脚慢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