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夕晚倒觉得太太怀孕这事,一眼就看出来了。 “这容易,陈妈妈和我好,但她最近知道我好些了,也没来看我。这一定是太太有事。太太能有什么事?在南康侯府我居然半点风声都不知道,那就只有一件事了。” 她不用多想都知道,多半是陈妈妈发现太太月事迟了几日还没来。 陈妈妈她年纪大见得多,怕太太年轻没经验,就寸步不离的跟着。也许想再等半个月再看情形,没想到就坏事儿了。 柳如海含笑打听:“你后来下的什么毒?” 她眼神奇怪:“你不是知道。”她比了一个划脖子的动作,表示她青罗女鬼下毒。 只下杀人的毒。 “尸毒粉,再配了这七味药?”他想了想,提笔写了七味药材,推给她,“陈明用这些来制了这味毒。正好可以。” 她瞟一眼,装傻不出声。 他就知道没错了,这两种药一冲,楼淑鸾的胎就保住了。他不禁赞叹这用毒的手段,不是陈明这样的用毒高人,必想不出这样的法子。只不过,南康侯似乎要受罪。 他不禁又说了一句:“这药毒性有点大,便是喝了解药汤药,也要痛上十天半个月。” “不是有碧珠么。反正也毒不死侯爷。”她幽幽叹了口气。 “……”柳如海哑然。 他不由想,宋成明与她长久相处,也许会害怕她,才会娶了楼淑鸾。 现在侯爷病了,她乐得没人管她,在外书房和麻婆婆打了声招呼,麻婆婆知道她神出鬼没的习惯根本不会问。 她大清早,就用绳子牵着封小楚,在萝院的空院子里溜圈儿,让她看看太阳,看看花草,柳如海一看她是肯定赶不走了。多亏他借口府里有点乱,让两个小厮都回家。 她溜完了封小楚,满头大汗地在灶间烧水,从檐下大缸里提了一桶又一桶。柳如海隔着窗,看到院子里青苔紫陌,柳荫花鸟,她如此勤快。他纳闷难道要帮着他烧水喝?他没敢提过这事吧? “小海。” “……”他就知道!就看到她走过来委婉暗示,她烧的是洗澡水,让他出院子去散步。 “我得给小楚她洗洗。替她换件衣裳。”她方才从外书房背了自己的小包裹过来呢。 反正还要把封小楚关回去的,何必这样麻烦。柳如海心里这般想,可能是她愧疚?他也盘算过,就是不觉得她能有办法不得罪宋成明,就把封小楚弄出来。 不可能。 一来,活人傀儡是大忌。不能见天日。宋成明指不定还想把她灭口。 二来,南康侯炼制傀儡,是为了什么?分明就是为了牵制曹夕晚和苏锦天。 但他看看曹夕晚,点头,起身:“我去二房里见见二老爷。” 等他散完步回来,就看到院子里的花也浇了,地也扫了。堂屋的瓷瓶里插着大束的绿柳枝与黄月季。 他揭帘进了内室,眼前一亮。 封小楚换了她的薄罗春裳儿,披着黑发,坐在窗前。果真是眉目如画,容色一新。 “回来了?”曹夕晚招呼了一声,“我做了饭。” “?”他吃了一惊,再看着书桌,原来是一大盘烤番薯。他不禁暗笑,这父女俩都是一个喜好儿。 她盘坐在墙角的厚毡子地铺上,喜笑颜开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