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幸福,不说大富大贵,平顺安稳就好。” “嗯,蔺阿姨,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个对话直白又沉重,宋远哲听后心烦地厉害,怕她劝自己放过罗生生。 离开她……他做不到的,至少现在做不到。 未来……应该也做不到。 “你喜欢生生吗?” “喜欢的” “那就好好对我女儿,她什么都爱藏着,整天嘻嘻哈哈,看着没心没肺,但心里全是记挂。你们互相耗了这么多年,我也不知道还要耗多久……她爸爸已经没能力照顾她了,罗熹我也早就不抱什么希望,我又是一个没什么本事的女人,照顾不了她走太远的路。万一你以后也半道抛下她,这世上孤零零的,让她怎么熬?” 蔺安娴这段话说得苦口婆心,到了后程还能听出一些哽咽,很难不让人动容。 平时的宋远哲,所有承诺都能不经大脑脱口而出,每一句都可以说得真挚又好听,与他不熟的人,很容易就会被他哄骗。 但今次他却蓦然有些语塞,犹豫了很久,也只憋出了“我知道了”四字,听来很是苍白。 责任感,果然是所有男人的死穴。 蔺安娴叹口气,她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但她也没再继续多言,调整情绪后,改换了一个稍稍轻快的语气,接道: “你们两个出去玩注意安全,不要做太危险的事情,知道了吗?” “好的” “把电话还给我女儿吧,我和她也说一声。” 宋远哲有些僵硬地将手机递了回去,罗生生看他这副情态,不免心生疑窦,与自己妈妈“嗯嗯哦哦”答应完后,立马转头问他: “我妈和你说什么了?和丢了魂一样。” “没说什么,让我们好好玩。” “骗子” 罗生生还不了解他?满嘴跑火车的,大事说小,小事说了,混吝地很。但她也不想追究,有些凝重,她也害怕触达。 后来两人又坐了会儿,罗生生逗了逗几条别人牵出来溜的狗,玩玩闹闹倒也还算开心。 宋远哲就在一旁看她嬉闹,心里反复想着蔺安娴的话,有点高兴,又有点难过。 “生生,回家了。” “哦!” 女孩拍拍手上浮灰,和狗主人道别后,满脸堆笑地跑向了他。 他们牵着手一起找到罗生生小车所在方向,发动引擎的时候,罗生生听到一声怪响,她只当是车旧了,也没在意。 宋远哲对车熟,一下就听出了问题,但他没说,只斜瞟一眼,任她启动。 “远哲,你有没有觉得这车颠地有点厉害。” “嗯,是有点。” “不会爆炸吧。” “那可不得了,你这是绝版,炸了可买不着新的。” 罗生生白眼飞到天上,她担惊受怕的,他还有心情为了白天一句玩笑噎人,小气死了。 下山以后,车况非但没有因为路面的平坦好转,反而震动的频率越来越快,真就像要散架了一样。 “远哲,我害怕,要不你来开吧。” 宋远哲眯眼,这女人是真有什么就拿他来顶。 “你开到那里,我看一下发动机。” 他指了指路边不远,一个舶埠的停车区,那里停的都是轻量的帆船,晚上帆船不适宜出航,所以空空荡荡冷冷清清的,没什么人影。 罗生生很听话地开了过去,汽车是她的专业盲区,只能宋远哲说什么就是什么。 等车停稳后,她赶紧跳下来替他打亮手电筒,照向前仓。 “你机油没了都没发现吗?再开就爆缸了。” “啊!那怎么办?” “后备箱有备机油吗?”男人问完停顿了一下,挑眉自答道:“哦,忘了……你这车连备胎都没有,怎么会有机油。” “你刚刚开车没发现吗?怎么也不提醒我一下?” “我当你仪表盘坏了,毕竟油量那里也是见底的,还以为破车都这样。” 罗生生要抓狂了,她多少听出来这人是有些幸灾乐祸的。 “烦死了!我都不知道我妈续的哪家保险,怎么叫拖车啊?” “不用叫拖车,我喊家里来接就行。” “那你快点呗,这里人啊没有,瘆死了。” “不着急。” “怎么不着……嗯唔……” 她正准备反驳,车前盖被宋远哲“啪”地一下合上,罗生生整个人被他挤压着倒躺了下去。 因为检查的是油压状态,下车前并没有熄火,雨刮器检测到障碍,抽抽似地晃动了两下,后来好像又察觉到什么,像个害羞的动物似地,又畏畏缩缩地停了下来。 南半球的夏夜,潮汐涌动,微风拂进凹港,四围里,有虫鸣的叽咕,鸟兽的窸窣,来浪的拍打……和恋人带着喘息的情动。 真是美好。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