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能逼夏油杰做他不愿做的事。 他固执、倔强,不撞南墙绝不罢休。但如果哪天他愿意回头了,也一定是因为他自己想这么做。 历经理念的萌生与夭折,跨过无数尸山血海,在反复的探寻与探求中,漫长到堪称折磨的苦夏终于结束。 夏油杰付出了对他而言同样痛苦的代价,换来一场敲魂震髓的成长。 所以,如果要问她的看法—— “我之所以想要撤下天元大结界,有悟的启发,也有杰的原因在。” 神田诗织说,“当然,也有一些别的理由。但如果没有那段过往,我也无法产生如今这个目标。” 人是由过往的一段段经历所支撑而起的。 痛苦挣扎是真,犹豫迷茫也是真。 “所以,我觉得现在的夏油杰比较好。” “你的选择与过往皆有意义。” “……” 夏油杰好像呆住了。 他有些愣愣地睁着眼,线条凌厉的薄唇微张,脸上难得出现了与气质不符的、那种傻里傻气的憨憨表情。 然后,他整个人似乎才反应过来似的,从耳尖开始,一点一点泛红,最后是整张脸,红到都有些不正常了。 夏油杰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现在这副狼狈又羞窘的模样,那样一点也不帅气。他抬手,骨节宽大的手掌捂住了半张脸,有点难堪地别过头,只给她留下一截艳红的耳根。 神田诗织眨巴眨巴眼。 再眨巴眨巴眼。 过了会。 她突然反应过来,立即警惕竖耳。 坏了,有误会。 不会被拐进恋爱线吧。 她急忙:“我说的比较好,是指——” 话还没说完,忽然被夏油杰打断。 “那,我和悟比呢?”他稍微转回一点脸,轻声。 “?”神田诗织一愣,忽然肉眼可见地慌张起来。 她坐立不安,结结巴巴,眼神心虚地搅手指:“什、什么悟?关悟什么事?” “……” 夏油看着她,虚虚垂眼,眸光微黯。 半晌。 他若无其事地笑了一下,唇畔笑意清浅温润:“谢谢,我很高兴。” 夏油杰这么笑的时候,像是淅淅沥沥往下落的春雨,很温柔很好看。 神田诗织愣愣看他,脑筋一时有点停转,嘴巴慢吞吞“哦”了一声。 想了想,又说:“但是如果你再跑,我就会把你亲自锤进地底。” 她凶巴巴恐吓。 夏油杰又笑了一下,很轻,也很低。 感觉话说得差不多了。 看看时间,也快到夜蛾的课了。 五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