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悬光问:她怎么了?” 严医生被这个问题搞得愣一下:“汪、汪盏小姐挺好的啊……就……过年了啊。” 汪悬光没找到逻辑关系也很懵逼:“过年?所以?” “除夕、大年夜、合家团圆,你不来看看汪盏小姐吗?” 她见到我会受刺激吗? 这不好说,严医生沉吟了几秒钟,你要是来的话,最好赶在午后两三点。午饭后百吃完安定,那会儿她睡得最沉。 汪悬光吐了口烟,侧脸在袅袅白烟中浮现出很难理解的疑惑:她在睡觉,我为什么要去? ‘为什么’?哪儿有什么‘为什么’,这是人之常情啊,姑娘啊。 严医生也纳闷,人与人之间的沟通怎么就这么费劲的呢。 他说:“探望病人,能让人在情感上得到慰藉。” 我阿姐还有情感? 严医已经麻了,面无表情地说:“……是你的情感。” 汪悬光一手夹着烟,把手机开了免提,退出微信界面看天气预报。 她抽了一口烟,淡淡地说:现在是零下16度,空气指数重度污染,我不觉得开两个小时的车去看她睡觉,会让我的情感得到慰藉。” “……………………” 电话那头沉默下去,这天简直被她聊死了!心宽体胖、古道热肠的严医生也快被她噎死了。 严医生深深地吸了口气,快飞地说:那行吧,就给你拜个年,祝你大吉大利,健康顺遂! “谢谢,”汪悬光平静如常,“也祝您新春吉祥,恭喜发财。” …………………………………………这他妈不是会说人话吗?!! 挂了电话,汪悬光抬起头,看了看天。雾霾模糊了一切,既看不见云,也看不见天,上空阴沉沉的呈现着鼠色。 她呼出了一口烟,收回视线,漫不经心地一抬眼,下一秒猝然撞入一双冷厉的眼睛。 ——白诺不知何时出现在别墅院外。 他站在门外,身形挺拔,气质冷峻,双手插在冲锋衣口袋里,仰头望着阳台上的她,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十米之外,摄人目光,一点也不像需要隐藏踪迹的特种兵。 汪悬光掐了烟,披上羽绒服下楼。 院子门一开,白诺朝她点了点头,客气地说: 猜你可能是一个人过年,来问问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吃年夜饭。” 没等汪悬光回答,白诺又抢话道:当成那日车祸赔礼也好,认为我别有所图也好。 汪悬光对他话中的明示无动于衷,只淡淡地问:“几点?” “北方的年夜饭一般是下午四五点,一大家子坐一起,做大一桌子菜,晚上十一二点再煮饺子。” 白诺望着她,顿了顿又说:“既然就我们两个人,你应该也没有吃饺子的习惯,按你平时的晚餐时间来就好。” 汪悬光点头:“那七点半吧。” “有忌口吗?” “没有。” “好。我家是C12,”白诺回头指了一下方向,“走到头左转,院里有一两棵海棠树那栋。” 汪悬光顺着他的指示望去—— 上次车祸时白诺就告诉过她门牌号,汪悬光懒得去找,直到此时才发现他们俩住得相当近。 西南方斜对着两条车道地方,步行过去最多两分钟。甚至她站在卧室阳台上,都能看清白诺家的院子。 汪悬光的瞳孔微微一缩。 · 晚上七点,夜色深重。 一年里最盛大的春节,物业在道路两旁挂满了红灯笼,点点如串珠,红光随冷风微微摇曳。 汪悬光按习惯带了一瓶红酒上门。 反正两栋房子离得不远,她没换衣服也没化妆,长到脚踝的黑色羽绒服底下,是她白天穿着的那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