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青宁道:“陈博?” 裴明淮把当日的情形描述了一番,祝青宁皱眉道:“难不成是因为他闯进了总坛?可既然早已废弃,还需要杀人灭口么?” 裴明淮道:“或者是见到了不该见的东西。” 祝青宁道:“你不是说里面什么都没有吗?” “那就必定是见到不该见的人了。”裴明淮道,“否则,又怎会被杀?那人杀了他后,将他推下深谷,被我们发现,也算是不走运了。” 两人自谷底上来,走到那堵青铜大门的门口,裴明淮瞅了瞅门上的佛像,微微一笑,转向祝青宁想说话,祝青宁却已伸手去推门,笑道,“谁家的总坛,这么易进?” 裴明淮微笑道:“九宫会呢?” 祝青宁回头瞪了他一眼,道:“我倒盼着哪一天能传下令牌来,教我杀你,我倒看你那时候还有没有这么好奇!” 裴明淮大笑,道:“那也得看你杀不杀得了我。青宁,你今日宝剑也在手,不如跟我比试一番?” “我才不肯白耗真力跟你斗。”祝青宁白他一眼,道,“自有那一日的,你尽管放心好了。” 他进去之后,四周一望,甚是惊讶,道:“这些佛像,雕得可真好。尤其是以依托于冰壁之上雕成,这里天气,永不会化,若是有灯火,想必极是华丽灿烂。” 裴明淮听他这般说,想当年这里面若是灯烛辉煌,映在冰壁之上,必确如祝青宁所说一般,宛如神仙宫殿。当下笑道:“要不我们弄些灯烛来点上?” “罢了,哪有这闲心。”祝青宁径直走到了那持璎珞罗刹之前,伸手去拍罗刹额头上的天眼。裴明淮心中一叹,知道这机关消息,又怎能瞒得过祝青宁的眼睛。 暗门一开,祝青宁见到那祭坛,便游目四顾,一只手五指屈伸不停。裴明淮心知他在暗中算数,必定是在找什么东西,忍不住问道:“你想找什么?有个空着的壁龛,我看着倒挺古怪。” 祝青宁不理他,又朝祭坛走了两步。裴明淮忽听到破空声响,极是凌厉,却是朝着祝青宁而来。祝青宁随手一拂,那柄短剑被他远远拂开,“叮”地一声,深深没入冰壁之中,竟至没柄。 裴明淮见他衣袖这一拂,心里暗赞了一声。却听到尉端的声音,道:“明淮,你居然斥退官兵,带他到这里来?” 只见尉端抢了进来,吴震随在后面。尉端两眼紧紧盯着祝青宁,冷笑道:“你好大的胆子,还敢现身!” 祝青宁面寒如冰,冷冷道:“也不必把你估量得太高,尉小侯爷,你不是我对手。在下在九宫会位居月奇之位,可也不是白来的。日奇主文,月奇主武,这话你总是听过的吧?”他盯了尉端一眼,甚是不屑,道,“我一向以为,尉家的公子,也该是出类拔萃的人物。没想到侯爷虽娶了公主,还跟韩琼夜藕断丝连,累得人家珠胎暗结……” “你说什么?”尉端打断了他,“你胡说些什么?我跟琼夜,已经几年不见了。” 裴明淮一怔,道:“你说的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尉端道,“她数年前离开京城之后,我便再未见过她了。” 裴明淮亲眼见过那药渣,是堕胎之药无疑。但尉端素来也不说谎,何况他此刻再不承认,又有何义? 尉端面色一肃,道:“那是我的私事,与此无涉。我对不住琼夜,那也是私事。今日若不擒下你,我也无法回去交待。我话先说在前面,我对你并无私怨,只是你是九宫会的人,不得不杀。” 祝青宁淡淡地道:“那也得看你杀不杀得了我。”手腕一展,冷光自他袖中窜出,那道流光裴明淮已见过多次,其色瑰丽,流动不息,实在是一看便能令人入魔,不知是何等宝异之物才能铸成此剑。尉端见他出剑,不敢轻敌,剑也出鞘。 只见祝青宁剑光洒出,这个冰窟竟突然光芒闪耀,便如满天星光都锁在了其中。 这次裴明淮终于有机会细看祝青宁剑法,之前虽数次见过祝青宁出手,但哪怕是战三大高手,也是逼到最后才肯出剑,也看不清剑招来历。此刻他与尉端都用剑,尉端剑术本高,祝青宁那路剑法,却似专为手中宝剑而创,游走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