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信任的人却不多,便是为她这份信任,我等就不能做背信弃义之事。”他幽幽一叹道:“这才是她的高明之处啊。” 陈午不会背叛赵含章,至少这一年里不会。 洛阳城外有了一些变化,不再是荒芜死寂的一片。 官道一旁的田里有人正在挥鞭子驱赶牛犁地,先前杂草丛生的田地成了黄褐色为主,下面的土被翻起来掩埋住青草。 旁边的坡地上也有不少人,正挥舞着锄头劳作,人还不少,几乎每块地里都有人。 赵含章勒住马,让曾越带着人先行,她则和傅庭涵下马,朝地里走去。 听荷和傅安连忙下马跟上。 陈老汉将豆子沿着土垄撒下去,他的小孙子光着脚丫子走在后面,用脚把土扫下掩埋起来,深一处,浅一处的。 陈老汉看见了,一边骂他,一边把人扯到跟前来,把装了豆子的篮子挂在他身上,念道道:“让你撒豆种,你就往嘴里塞,让你掩土,又不会,这可是今年的口粮,种不好没吃的。” 陈老汉轻轻地拍了他的手背好几下,训诫他道:“不许偷吃豆种,就按照我教你的,把豆种撒下去知道吗,不许多,也不许少。” 小孙子乖巧的应了一句,抓了一把豆子,小心翼翼地往沟里撒。 陈老汉看了一下密度,勉强满意,就跟在他后面掩土,时不时的抬头看他一眼,确定他没偷吃才放心。 赵含章下到地里,看到没掩住的黄豆,就捏起一颗来看,颗粒饱满,看着还不错。 她笑了笑,把豆子丢下去,顺手把土给它埋上了。 赵含章看了眼背对着他们,渐行渐远的陈老汉及其孙子,走到田埂边看人犁地。 田里的土有些湿润,但并没有水,洛阳这两年干旱,除了河边还能蓄水做水田,其他地方的田多数时候都是干的。 赶着牛转圈圈的金老汉也看到赵含章他们了,刚才有军队经过,他们也都看到了。 他瞥了一眼他们身后不远处的马和停留在上面的十来个兵,扬声问道:“两位是官爷?” 虽然是俩人一个是女子,一个是男子,但这段时间洛阳城里负责安置他们的官员有三四个是女郎。 他们也已经知道,那位新的豫州刺史、汝南郡公是一位女郎,就是之前名声极大的赵含章。 或许是因为她是女郎,她手底下也有不少女郎当官。 在这个头儿一茬一茬换的乱世里,百姓们接受良好。 就是明天有人告诉他们一头猪成了皇帝,他们也不觉得惊奇,并且会很快接受。 赵含章倒没否认,笑着颔首,问道:“老丈,这块地要种什么?” “粟。” “粟好啊,不种小麦吗?” “小麦已经种下了,”金老汉手一抬,指着远处一大块田道:“喏,种的的那一块。” 赵含章满意的点头,问道:“老丈家中有几口人,今年要种几亩地?” “我家四个,就我和老婆子带着两个孙儿,”他道:“种五亩麦子,五亩粟,还有五亩的豆。” 赵含章问,“家中分了几亩地?” “四十亩。”金老汉道:“我和老婆子一人二十亩。” 但其实他们种不完,一是劳力不够,二是时间上不允许。 没有种完,赵含章也不惋惜,笑道:“这样也好,不管是粟还是麦子都吃肥,等到秋收结束,可以换着种,让土地休养生息。” 金老汉一听,知道她懂种地,当即高兴起来,“正是呢,里正也是这么交代我们的,还让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