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停顿。她轻轻推了推弗雷德的手臂,转身面向他。被子与睡衣短暂的絮语,填满问句之后的空白。 她抱住弗雷德,指甲在他后背漫无目的流淌,唇贴在弗雷德睡衣领口的扣子上,呼吸润湿他的胸膛和自己的鼻尖。 “不可以吗?我都没收到过他送的花。” 眼皮沉得投降般垂下来,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是麦穗相互打闹的沙沙声。在清醒与沉睡界限的中间,所有理智被感性钳制,说出的话让还在挣扎的理性惊讶,却让全部情感冲开庄重的石门。 没有一句权衡利弊的违心话。 菲欧娜醒的时候弗雷德已经不在她身边,对面乔治的床铺也空了出来,棉被却像是扭打一夜的肚肠,卷成一团堆在床上。 炉火还在壁炉里吞吃着木柴,跟她刚入睡时一样茁壮。壁炉边的矮几上摆了份施了保温咒还冒热气的早餐。 她伸出脚试探着被窝外的温度,还算舒适。没有在床上再多温存,她翻身下床,拿起床头柜上自己的魔杖,挥了挥,两张床上乱糟糟的被子缓缓舒展,妥帖的铺开来,压扁的枕头像洗过澡的小狗抖落下身上的水珠,蓬松的半没在被子里。 看向后街的窗外灰白灰白的,照进炉火旁,又卸下冷峻的面孔变得柔和。昨天没看清楚,蜷伏在看向楼下店铺的圆窗前的办公桌几乎被各种文件纸张淹没。而那扇圆窗五光十色,绚丽得有些不真实。 菲欧娜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挨着窗棂窥视着楼下躁动的仙境。店铺外的旋风卷起一页页魔法部的通缉令,在橱窗外打个转又分发到了别处。玻璃门推拉门跟挂在门上的那叁个干缩的人头一样,迎来送往一刻都没有停歇。 几个年轻女巫围在迷情剂的货架前嬉笑低语,粉红色的眼眸时不时飞到在跟一个小男孩推销刽子手玩具的弗雷德和乔治身上。 最后小男孩掂量一番自己的荷包,还是泛着朝阳光点的指尖坚定的指向刽子手玩具。乔治笑着从货架里拿出一个新的给他,就在像是跟一整个童年一样灿烂的物品在两双收之间托付时,乔治突然抬眼望向扒在窗户边缘的菲欧娜。 她倏地弯下腰,跪坐在圆窗边的堆满衣服的绒面沙发上。楼下的脚步声像是一长串从下面燃上来的鞭炮,噼啪爆炸的声音离她越来越近。像是打在手心的教鞭,斥责她得意忘形的冒进。 菲欧娜卷缩在沙发一角,按着扶手的指头陷进深紫色绒面离,她拉着睡衣的襟口扇动几下,散开胸口的冷汗。 门后的金属把手适时的转动,铁片在锁洞里窃窃私语,等着一场好戏。 菲欧娜猫着腰从窗边的沙发上退下来,门缝歇开一个细小的口子,像是不怀好意的微笑。她站起身拍了拍睡裙上的褶皱,从沙发上拧起一件看上去还不算太难过的外套披在肩膀上。 背过窗外喧嚣的碎光,白皙的手臂从黑色外套的中伸出来,紧紧拽住领口,躲在黑与白之间的手局促摩挲着紧贴皮肤的纯白,像乔治第一次见到她时那样。 大概就是在乔治开门的那一瞬间,纯白的睡衣被宽大的黑色外套掩藏,她颤动不定的眼眸安定下来,像是不再闪耀的北极星。 “除了你,没人看到我吧?” 乔治对上她的眼神像是继承了死星的光芒,飘忽到一旁,炉火边的早餐还没动过,但他的床整齐的铺好了。 似乎是另一个信号。 乔治将手背在身后朝菲欧娜走过去,右手食指轻敲着左腕上的手表,清脆的窸窣声,像是要她回想起刚才门锁转动时,他没看见的,她手忙脚乱的样子。 心有陈算的冷静呼吸在菲欧娜滚烫的脸颊上逡巡,耳畔的碎发轻扫着干燥的皮肤,痒痒的。 像是一成不变的对峙,哪怕是眼神的移动,都是输家。 可每每这样的时候,菲欧娜总要先认输。 从他戏谑的表情看来,刚才也不会有人注意到她吧,满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