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称呼啊?” 他话少地说了两个字,“杜琛。” “你叫我李麻子就行。” 老板龇牙笑了笑,很快就收好了摊,对他道:“走吧。” 谢昕便跟着他东走西拐地进了个巷子,李麻子掏出钥匙开了门,又将灯点上了,对他道:“有些乱,你随便坐。” “多谢了。”谢昕找了个空处坐下,听到了巷子口传来的鞭炮声。 又是一年了。 他闭上眼,好似就能看到与秦祯走过的每一个岁寒。他们偎依在一起,不需要用炭火取暖。 “有橘子吗?”他问李麻子。 “正好还有一筐,是前天才买的,还新鲜着。”李麻子给他拿了来,他见一旁就放着个炭火盆,里面还有没有烧完的炭。 “借用一下。”谢昕重新将炭点燃了,在火盆外沿摆了一圈的橘子。 李麻子还是头一次看到这种吃法,顿觉新鲜。他等橘子烤了一会儿后,随便拿了个出来,剥皮后整个吞下,连连赞口,“杜兄弟,你这吃法可真好,这橘子跟蜜汁似的,还不觉冷。” 谢昕只是淡淡一笑,“我烤得不好,之前每次要吃,都是有人代劳。” 李麻子正想问是谁,他又道:“可我再也吃不到他给我烤的橘子了。” 谢昕出神地望着火盆中的炭,少顷后闭了目,脑中浮现的最后一幕便是秦祯嘱咐他少吃些烤橘子,容易上火。 “小祯。”他含糊不清地自语,“你再也不能给我烤橘子了吗?” 鞭炮声一阵连着一阵,谢昕的轻声啜泣被掩埋了。属于秦祯的年岁即将永远地过去,他存在于这世间的痕迹被撰记在案,只余一段青史评谈。 谢昕睁开眼,眼角遗下了一行薄泪。 辞旧迎新的爆竹声此起彼伏,赵瑾接连被扰,半天下来都没能看完手中这本并城财簿。 “大过年的,就别这么累了。”秦惜珩端了盘点心来,从她手中抽走财簿放置一旁,皱眉道,“歇歇吧。” “也好。”赵瑾拿了块点心吃,咬了一口便问:“你做的?” 秦惜珩问:“喜不喜欢?” 赵瑾点头,“喜欢。”她三两下吃完手中这块,道:“我打算让靳叔先留守在这里,他是军中的老人了,有他看着这边,我也放心。等过了初三,咱们就回梁州。” “都听你的。”秦惜珩笑笑,拉着她的手说,“我给你打下手做乳糕好不好?” “好啊。”赵瑾反握住她的手,顺势将人抱着了,正想亲一下,客房的门便不合时宜地被人一叩,“侯爷,有人找。” 赵瑾沉沉地呼出一口气,有点不大高兴,她开了门,问道:“谁啊?”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