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现在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你吗?你知道有多少人是豁出了命在跟着你?外面是什么风向你难道不清楚吗?可你现在在做什么?你把你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为的却是那点儿女私情。赵怀玉,剑西的顶梁柱不该是你这副模样。” 赵瑾咬紧了唇不作声辩,只是默默地落泪。 范芮又探了探赵瑾的额头,对徐蕙蓉道:“蓉姐姐,瑾哥现在还是很烫。你别骂他了,先赶紧给他看看吧。” 徐蕙蓉嘟囔一声“麻烦”,大声道:“手拿过来。” 赵瑾把两只手腕都递了过去,徐蕙蓉看完,淡淡道:“伤风而已,好好吃饭喝药就行了。” 她说完,又想到什么,吩咐范芮道:“去厨房叫人多烧点热水,泡脚发发汗好得快。” 赵瑾上一次高热不退,秦惜珩便是用了这个法子,现在徐蕙蓉再次一提,赵瑾不觉又是潸然泪下。 范芮应声就去了,屋子里便只剩下她们两人,徐蕙蓉看着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忍不住又叹气,“我说话直,你不爱听可以不听,但是该说的,我还是要说。” “我知道我身上系着很多人的命,我也知道我站在这个位置上意味着什么。你没骂错,是我不知分寸,不该为一己之私糟蹋自己。我看似是一条命,实则是整个剑西往后的走向。”赵瑾抹干净脸上的泪,往身后躺了下去,她方才闹得有些狠,现在一静下来,便觉得虚脱无力。 徐蕙蓉听她这样说,心里又生出些悔意,她站在赵瑾身边看了这么多年,知道她有多收敛情绪,她压抑着自己,日日如履薄冰,生怕因一点差错连累无辜。 “开方子吧。”赵瑾闭上眼背过身去,哽咽着喉腔说道,“半个时辰……不,一刻钟,一刻钟就好。一刻钟之后,我好好吃药养病。” 身后的脚步声逐渐地远去,赵瑾侧躺许久后,忍着高热的难受劲儿,抬手伸向了枕边的一只匣子。 暗扣轻轻一推,她打开匣子,露出了里面静静躺着的金锁。 她垂目凝视,忽地笑出声来,眼泪直直地滴在了上面。当日一语成谶,如今竟真的要靠着这枚金锁排解相思。 物什入手冰凉,赵瑾拿着它,将这小小的一只锁捂紧了贴在心口,一股寒意前所未有地袭来。她早就过惯了梁州的隆冬,可是今年的这个年末,比以往的任何一年都要冷。 阿珩,我还是没能等到你吗? 风吹开了堂前的窗,秦惜珩被外边的寒气一吹,剧烈地打了个喷嚏,起了一身的颤栗。 “横兄弟,你没事吧?”郑通赶紧替她关上了窗子,又挑起帘子遮住,解释道:“老屋子了,一到冬天就漏风,你忍忍,再加件衣裳吧。”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