霉的船家烘干衣物,封了他的五感让他暂时陷入安睡。 明天一早游船完毕,再把他送回岸上就好。 池惑叹气: “看来要多花一倍的船钱了,这位挣辛苦钱的船家也不容易,明天离开时得多给些赔偿。” 鬼主: “反正也是你师尊的银子。” 池惑看了他一眼,似乎有点扫兴: “多少次了,今晚,别再提我师尊了。” 鬼主意味不明地抿了抿唇,最后淡声道了句: “行吧。” 经过这一遭,两人的酒醒了,可酒只空了半坛,月尚未至中天,夜还长,两人不打算提着剩酒回去,于是打算喝完再走。 水声袅袅,乌篷船再度破水而行,只不过当下站在船尾摇浆的,变成了鬼主的小骨傀。 为了掩人耳目,鬼主还从船舱里翻出了蓑衣,给兢兢业业摇浆的炸炸套身上。 后半夜,两人倒不似前半夜话语不停了,他们赏雾赏月,就这般静默着喝了大半坛酒。 看池惑的眼睛里又蒙了层水雾,鬼主知道他又快要上头了,于是一边继续给他添酒一边问: “为什么想着带我来这里?” 池惑和“自己”待着,整个人彻底放松下来,酒也懒得控制了,想喝多少就喝多少,醉了也不碍事。 “这里好,清净,”池惑的声音又变成懒洋洋的模样, “红沙谷没有江河湖海,连枯木都没有,我想你会对水感兴趣,所以就邀请你来乌篷夜游。” 鬼主: “你倒是真的对红沙谷风土人情很清楚。” 池惑笑: “我骗你做什么,我真是你‘同乡’。” 鬼主: “可我调查过了,我们醉鸦楼从来没你这号人物,祁忘。” “你到底是什么人呢?”他语气里并没有逼迫的架势,反倒是好友间喝酒聊天闲谈的语气。 池惑笑: “鬼主都清楚地叫出我的名字了,而且还对我的师门了如指掌,怎么还问我是什么人呢?” “行吧,看来我不能指望从你嘴里问出真话了。”鬼主继续添酒。 池惑: “彼此彼此,我问你那满屋子枫灯是打算做给谁的,你也没告诉我。” 鬼主: “不是不想告诉你,而是我自己也不知道。” 池惑: “不知道?” 鬼主: “是啊,有时候东西做出来了,但无人可送,这也很常见不是吗?” 池惑莞尔: “说得也是…不过…” “糟了,”他顿了顿,突然想到了什么, “我答应给你的那盏枫灯,还没做好。” 鬼主: “不着急,等喝完今晚,你酒醒了在做不迟。” 如此一来二去,两人聊得热络,月至中天的时候,池惑倒是真的醉迷糊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