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才说:“不是幻灭,也没有因此难过,只是……” 只是引以为憾。 又希望他变回从前那副光芒万丈、拥有一切的样子,不要被世道所累。 喻沛却是意兴阑珊,不愿再听。 他猛然缩进被袋里,转身背对着人,闷声道:“困了,睡觉。” 阮筝汀愣了一下,盯着他背影看过几秒,眼神几度变化,最终磨着后槽牙小声道:“喻沛!你真的是,反反复复,喜怒无常!” * 军校联合演练是准大五的必经环节,难度和得分细则每年都在变。 其成绩按小了说,是哨兵向导后续四年的分班凭证之一;按大了说,是评定入籍职位和驻扎星区的参考之一。 是以,绝大部分学生都格外重视。 但也有不少人私下吐槽,该演练机制十分看脸,大抵是在筛选影响星运的人。 无他,初始队伍八人一组,只配一名向导,队友、装备及地点完全随机。 那时候的阮筝汀胆小怕生,还有些口吃,药物损伤了他的语言系统,与人讲话时慢半拍不说,还总是几个字几个字地往外蹦,动不动就会生理性脸红。 他不会正统的精神疏导和领域调试,作为研究所浸淫出来的药引,只会各种歪路子的领域攻击和精神吸食。 一言蔽之,全是杀招。 再加上瑞切尔叮嘱他低调行事,切勿在塞路昂纳和军方的眼皮子底下暴露。 “这些人没一个能杀的,也不能搞疯。”她指着约塔未来的花朵们,语重心长,恨不得上手替他考,“否则迦洱弥纳的房子就没啦。年供还没还完呢,你要一边赔钱,一边到塞路昂纳当合法实验体。” 阮筝汀:“……” 于是他的队友们在首次锁队结束后,沉痛又烦闷地发现,队伍里的这位向导既不中看也不中用,遂拿走所有物资默契放逐,任其自生自灭。 阮筝汀对这项成绩没有什么追求。 他早前签署了向导权益自愿放弃书,这场演练只是走个过场,为在塞路昂纳面前坐实次级向导的身份。 在消极参赛被再三警告后,他只好发会呆就换一个地方。 他是在某栋废弃大楼遇见那名哨兵的。 他蹑手蹑脚过甬道时,脚边突然被气泡弹打了一下。 弹坑离作战靴不足一厘米,蓬起的灰尘扬上了他的裤脚。 他受惊转头,见直线距离十五米外的上层横梁上,有人正持枪瞄准他,单边护目镜后的绿瞳冷峻而淡漠,问着:“普通人类?” 他不想再跟人组队,握拳将发抖的指尖掐进掌心,坦白道:“向导,次级。”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