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他在喻沛侧身询问“身体还有什么不舒服”时,很钝地打了个哈欠,眼角润着泪花,恹恹站在台阶上,发出个无意义的单音:“唔?” 喻沛不作声地打量他片刻,背身在他身前半蹲下来:“上来。” 阮筝汀盯过几秒,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堪称温顺地趴上去。 月上中天,夜幕之下,霓虹光影曼妙。 喻沛背着人慢慢往旅店走,电子地图散出轻微亮光,打在阮筝汀渐阖的眼皮上。 这人睡意昏沉,呢喃过一句:“你从修黎离开后,有点不一样了。” “嗯?” “你以前……” 喇叭里在宣传红灯区的特殊促销活动,兔女郎抛撒钻石,朝来往男女送着飞吻,新来的列车又在倒糖果,飞艇之上,谁的香槟塔塌了,酒液滴滴答答浸下来,如同一场局部春雨。 在这乱哄哄的、麋艳的、却也冷清的热闹里,喻沛没等来下文,不由轻声问:“我以前什么?” 那人右手慢慢从左小臂间滑下来,虚虚勾过手指,络丝呈现,映着五彩缤纷的灯光,绕过哨兵外套拉链拉头及其肩颈。 向导睡着了。 第33章 迦洱弥纳 阮筝汀没再见到那只失落体。 以安被生意绊在外地,听闻两小辈平白遭受无妄之灾,遂发挥财大气粗的老板本性,给他俩各自发了个大红包压惊。 喻沛乖巧又嘴甜地收下,临走前全换成了酒水放回旅店。 包装花红柳绿,码得整整齐齐,就大咧咧摆在门厅的位置,和着原本的装潢一看,属实是有碍观瞻。 “还没付钱。”阮筝汀看着红包无所适从,这数额抵过房费都绰绰有余。 “不用付钱,”喻沛神色很淡,指指自己,“平崎港事件受害人在这里享有终身会员制,全额免费那种。” 阮筝汀有些惊异:“他是……当年那名哨兵?” 喻沛点头。 阮筝汀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近几天这人像是把他多年的茧房粗暴凿开了,哐哐往里丢东西。 两人离开平崎后,又在宇宙里流浪过47个标准时,于当晚六点整抵达迦洱弥纳星。 大抵是在飞船上睡够了,阮筝汀现下有些亢奋,一出星港就自发充当了导游的角色,连总是绕着喻沛的络丝都没了踪迹。 “迦洱弥纳”在当地语里的意思是“人鱼的鳞片”。 此地景致也确如这类美丽生物的尾鳞一般,流光溢彩,粼粼生辉,极富冲击力。 “整颗星球只有1%的地方可供居住,其他地方是海洋、雨林和终年不化的冰川。”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