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到了夜晚,它直接一个纵身跳在榻上,霸道地占据了纪方酌的那半边床面。 纪方酌强行将它抱起放在地上,将将躺上去,不一会儿就感到一团重物从天而降砸在自己身上,那狐狸竟团吧团吧挤到了纪方酌和苏年中间,卧在那床厚厚的褥子上,打算就这样安睡过去。 山间野狐皮毛柔顺,苏年半梦半醒之间翻了个身,那狐狸尾巴扫在他脸上,酥酥麻麻的痒,他一边梦呓一边抱住那只狐狸,挨进它洁净、细软的颈毛中。 有时他被捂得发热,就开始无意识地踹被子。 夜半,纪方酌醒来一看,苏年已经把被子撇到一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内衫也散开了,露出一片洁白的皮肤,锁骨玉润,几缕青丝缠绵凌乱。 好像完全忘记自己身边还睡了个血气方刚的成年男子。 纪方酌:…… 他当初干嘛多管闲事捡回那狐狸精的?? 他喉结滚动,不太安稳平躺在一边。熬了半个时辰他终于无法忍耐,起身从苏年怀里一手拎出狐狸,扔在榻尾。 苏年睡梦中不太安慰地蹭蹭枕面,感到原本挨着的热源好像突然离开了。他不太适应,烦躁地哼哼两声,梦里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他自己也不明白,就这样本能地靠进旁边另一个更宽阔、更踏实的热源里。 他在男人的怀抱中,渐渐再次沉入黑甜。 纪方酌则僵了一夜,都没合眼。 拾来的小狐狸一天天长大,酒庄的生意也愈来愈好。 中途吕义又来了一遭,这回他不再穿着锦衣绸缎了,只是披着普通的麻布衣裳,远远地盯着纪家酒庄,不知心里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陶莹莹看见了,立刻就找纪方酌讲了此事。 她来找纪方酌的时候,村上的孙姨正过来买酒,听见陶莹莹的话后,叹道:“吕义啊,我听说他那酒铺因为交不起地租,半月前就倒灶了。” 纪方酌原本在给她承酒,听罢手中动作一顿,抬头问道:“我记得亭坊主给了他一笔银子……数量不菲。” “坐吃山空使完了呗!现在大家要么都去销金坊喝酒,要么,就迢迢赶来咱们蓼乡,直接上门来你纪家酒庄,谁还去他那掺水的铺子当傻瓜?”孙姨笑道。 “原是这样。”纪方酌盛好两个小小的枣红酒坛,整整齐齐摞放起来,微笑递给她。心中却想:吕义的酒铺倒灶,会不会是亭岚的手笔? 但孙姨却突然叫了一声:“啊,差点儿忘了。”说着取下背后的竹篓,摸索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布包,递给纪方酌,“这是我家院子里今年新结的茉莉,这不,带给你试试新的花香酒。” 纪方酌眼睛亮起来:“谢谢您。”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