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听不懂的,封骤却变了脸色,无声地盯着薛晏。 薛晏视而不见,只对眼前年轻气盛的青年笑:“你做的决定,你父亲应该还不知晓吧?倒是奇怪,你父亲那样的人竟能养出你这样的儿子。” 叶清弋想了想,道:“听上去不像褒奖。” 薛晏忍俊不禁,无奈地摇摇头:“罢了,焉知你的抉择不是对的呢?” 封骤蹙眉:“二皇子不怎样,太子就好了?小叶子你可得想清楚了,你这么选,可就没有回头路了啊!”照他对叶瑾的了解,叶瑾知道了至多沉默几天,之后定然会默许叶清弋所为,叶家追随太子,可不是过家家。 叶清弋没说话,薛晏先用拐杖敲了敲地面:“你也不过比叶校尉虚长几岁罢了,换做是你,你又能比他高明到哪里去?” 封骤不服气:“死老头子,”你是说我不如这毛头小子? 被叫毛头小子的叶清弋可机灵,一看他两人说话的劲就知道他们二人很是熟络,便很有眼力地退了下去。 外人不在,薛晏说起话来不顾人颜面:“你当初说走就走,十几年了也不见踪影,这很高明么?”他借机宣泄,亦是求解。 “我出走的原因你心知肚明。”封骤不叫他好过,嘴巴厉得很,目光也冷,还是对过去的事耿耿于怀。 当初,封骤通过武举入仕,张扬又耿直,官场上鲜有人把他当回事,唯有当时还是大理寺卿的薛晏把他当宝,还有元期。 元期小地方来的,木讷得并不让人讨厌,封骤爱与他来往,还带着他一起去见薛晏。 榕树下,薛晏说如今的朝堂为皇戚把持,正缺少周丰和元期这样人,他还说自己的宏图,说君臣有义、君仁臣忠是他的理想,为此他一直恪尽职守,恩怨分明,最恨两面三刀之徒。 可是后来呢,元期被人攻讦春试舞弊时,薛晏却不肯出面担保。 周丰势单力薄,薛晏只说科场舞弊是新帝大忌,如果元期真的没做过,总会水落石出。 周丰四处奔走,发现朝堂确如薛晏所说,是非不分,元期这样没有背景的人,不过是他人前进路上的垫脚石,可薛晏却不是自己之前说的那般正直,他只想明哲保身。 最后是嘉阳公主出面施压,要求重审舞弊案,才让元期重获自由,这是皆大欢喜的事,周丰却从此与薛晏疏远了。 之后,他见多了官场上以权谋私的人,看不见薛晏描述过的蓝图,他混沌度日,终于,他受不了了,死遁逃离,化名封骤开始潇洒度日。 在他开始疏远薛晏的时候,薛晏曾提醒他,他太固执太不知变通,官场不是非黑即白,灰色并没那么难以接受。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