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老袁?这是哪一号人?停顿了两三秒,对面咳了几声,齐覃才转过弯来,人这是追过去了,“不好吧,万一人家真心求和呢,别给你?台阶你?不下。” “下什么台阶,她这次能为这种事和我分手,以后没准也?能,挂了,把?电话发我。” 江凛就站在?她面前打的电话,纪眠之不敢睁眼,捏着枕头一角小幅度用力,没忍住打了个寒颤,抽了几下鼻子,不经意的翻了个身背对着江凛才睁开酸涩的眼睛。 柔软的床铺往下陷了一下,被纪眠之刻意踢开的被子重新被扯过来,一条硬邦邦的手臂也?无比自然的穿过她的颈下,另一条蛮横的压在?她腰上?,温热的呼吸洒在?耳后皮肤上?,察觉到怀里人僵直的身体,江凛无声的笑了笑,然后抬手关掉灯。 黑暗里一分一秒过得极慢,她今天早上?临时买的票,在?飞机上?一路胡思?乱想又加上?一夜没睡落地后还折腾这么一会,现在?又困又睡不着,整个人都要精神?分裂了一样。 察觉到头顶的呼吸趋于平缓,纪眠之费力的翻了个身面对着他胸膛,伸出手指戳了一下,用气?声开口,“阿凛,你?睡了吗?” 没人回答她,但是江凛的眼皮动了动。 她泄气?的把?脑袋贴在?他胸前抵着,有些苦恼,又带了点那么忏悔的意思?,小声嘟囔,“其实?药特别苦。” 江凛睁开眼睛,眉心微动,环在?她腰上?的手臂不自觉收紧了几分,他知道她说的什么意思?。 “你?煮的雪梨银耳我都喝光了。” “说烦你?是假的,我其实?好——”好喜欢你?。 像是突然支撑不住了一样,呼吸突然变得平稳悠长?,江凛借着透进窗帘的那点微弱光芒低头看她,那点气?突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涌上?来的是止不住的心疼。 “晚安,阿宥。”江凛在?她侧额角贴下一个吻,收紧了怀抱。 窗外,有风卷起,荡起一片月光。 / 昨天在?宿舍门口一直吹冷风外加在?机场门口蹲点十天半个月的后果就是江凛终于病倒了。 他睁眼的时候感?觉头重脚轻,喉咙像含了刀片一样,吞咽一次就疼一次。 “醒了?”纪眠之的精神?比起他来说就好很?多,脸色红润,松松垮垮的套着睡衣在?厨房旁边搅着锅里的粥,然后抬手把?油烟机关掉。 “哪来的食材?”江凛是临时住过来的,冰箱里空落落的什么也?没有,现在?满室飘着早餐的香气?。 话一出口,纪眠之跟见到什么新鲜事似的,从小厨房端着粥走过来,顺手把?昨天江凛买的药抽了出来,明知故问,“感?冒啦?” 然后才回答他上?一句,“我饿了,去食堂碰见大刘还有一个年纪稍微大点的男人,好像是姓孙吧,他老婆给的。” 桌上?摆着两三道清口的小菜还有小半锅白粥,旁边的素白盘子里摆了十几个小笼包,还冒着热气?。 “你?是不是在?医院没好利索就办出院了?” 纪眠之听到这话眼睛都睁大了,“你?不会以为是我传染的你?吧?” 她又颦眉,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捋了小半晌,粥都不喝了,放下勺子笑意盈盈的看着江凛,眼睛还稍微肿着,“你?怎么知道我住院的?偷偷关心我啊?” “你?少自恋。”江凛才不会在?这种情况下把?自己偷偷交代出去,苍白着一张脸给自己添粥,“也?不知道谁给我打电话。” “……我那是摁错了好吗!” “对,拉黑我的时候不小心拨了出去。”江凛轻飘飘的用一把?破锣嗓子讽刺她。 纪眠之一下把?盛粥的小锅连同隔热垫一同拉过来,另一只手盖上?盖子,虚圈着胳膊搂着小锅,典型的恼羞成怒,“那你?别吃我做的饭!” “不是,纪眠之。”江凛一噎,无语的看着她,敲了敲桌面,开始播放昨天的录音,音量开到最?大。 批评我,我改,惩罚我,怎么都行。 抽抽搭搭的声音一千零八十度无死角超大声循环在?四十平单人间里,一遍又一遍。 她都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录的音!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