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叽叽喳喳个不停,江凛扫她一眼,觉得她越说越离谱,无奈解释,“是念念不忘,但没你想的这么离谱。” 他太刻意的去回避之前的事,有时候放任自己想一次的时候,又全是苦的。 大一刚进校,偶然一次论文学习课,授课的老师分享了几个期刊网站,告诉他们可以?在上面自由查看全世界的相关论文。 江凛那天刚从家里回来,大吵了一架浑浑噩噩的就来上课了,手里捏着笔无神的盯着大屏幕看?,等到检索网站跳出来,可以?输入作者名字检索一个人名下的所有文章。 他突然清醒了一瞬,抬了下脑袋,伸手把齐覃的电脑搬过来,搜索了美国比较权威的期刊论文网站,一次次复制粘贴,笨拙的输入纪眠之的名字进行检索,跳转出来的界面全是无。 空航招飞都是在高考前,齐覃和江凛早就认识了,对他那点事也?算是有了点模糊的认识,他看?着江凛一次次检索出来的无结果,毫不留情的泼他冷水,“满打满算她也?才大一吧,刚入校发什么论文?再说了,你怎么知道人家学的这个专业?” 检索完最后一个网站的时候,已经下课了,教室里只剩他们两个,江凛合上电脑,挫败似的阖了下眼,无力又笃定,“她一定会学飞行器制造。” “等明年查,她那么厉害,肯定能搜到。” 那天起,每隔一段时间,他都?要?花上那么一两个小时去查。后来临近毕业他打开的频率越来越高。可是江凛错了,第一年他没有搜到的东西,就注定了,第二年,第三年,乃至以后可能都不会搜到。 直到去西北,他依然会习惯性的搜一下,跳转出来的结果依然是无,几?个论文网站已经成了他的便捷打开,偶尔有同?事借他的电脑,看?见一连串的论文网站,总是抬头惊叹他还真不给人留条活路天天这么用功是要卷死谁。 大概是命运使然,又或者是连老天都不忍心,在他调回京港的那一年,他闲来无事的随手挑了一个网站打开,循着脑海里已经操作了千千万万遍的步骤去输入纪眠之的名字。 没跳出无,也?没有跳出有结果,而?是转了那么几?分钟,显示了一会空白界面。 留有余地的希望是最致命的,江凛到现在都很难形容那几分钟的感受,界面是空白的,他也?亦然,目光紧紧盯着转圈的网站,连刷新都?不敢,仿佛摁下那个键,连最后一丝希望都被掠夺。 手心被?汗浸湿,发冷,从脚底寒颤到发丝,安静的好像都?可以?能?到心脏跳动和牙齿摩擦相碰的声音。 等到他心灰意冷,认输般想要?关掉页面时,一条检索结果静静的躺在屏幕上。 光束径直刺过来,折射到屏幕上,反光,连痛苦都不再加深。 他颤着手打开,因为抖动的幅度太大,好几?次都?点错,好不容易点进去,他径直滑倒屏幕最下方。 通篇英文的论文,下角署名被著作者任性的写了中文。 重名的很多,但在同一个领域,重名的,实在是太少?了。 那天下午,他没去参加训练,难得请了半天假,脸都?是发白的,然后静静的,一个人看了一下午那篇论文,然后又一个人打印出来,安安静静的贴在桌面上,一低头就能看到的地方。 齐覃回来后看?到,讶异了好久,揉了把脸眼睛睁特别大,乐呵呵的拍着他的肩膀说,还真让你等到了。 * 江凛平平淡淡的叙述,车子稳步向前,窗外是聒噪的鸣笛声和发动机轰鸣声。 纪眠之失神的望着江凛平静如水的侧脸,艰难的发声,“我读书?那几?年,没用过中文名字。” 没用过中文名字,所以?你查不到。 江凛一如既往的平静,对那些晦暗的过往没赘述很多,释然的笑?了笑?,略过这句话,腾出一只手碰了碰她的眼睫,还有心思和她开玩笑?,“哟,没哭,晚点奖励你。” 纪眠之情绪掉在低谷里,正伤感着,听到他玩笑似哄她开心的话,哭笑?不得,那点泪意也?消失殆尽,只是嗓子还哽着,“你这人怎么这样。” “我又那样了?”车子驶到江家门口?,江凛踩了下刹车,从车后座拎过水果,从口袋里拿钥匙开门,“追个媳妇儿,多大点事。” 纪眠之跟在他身后,撇撇嘴,没说话。 走进客厅,江云嵩在家,正吃饭呢。 一碗打卤面,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