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突地啐了一口,骂:“这小子去了下都会区之后,嘴上说什么例行检查,压根没规律可寻,带的那帮子警察全是小年轻,一个个长的都是猪脑,钱也不要,热血得很,老子货都不敢往下都会出,少赚了多少钱。” “好在远山聪明,留了个心眼,想办法把东西藏了藏,抒白又和展慎之有点感情,拦了一手,”何褚看了廖远山一眼,又瞪着曾茂,“不然凭你这废物去运货,和把老子的货往展慎之跟前倒有什么区别?” 乔抒白原本心不在焉,听到这儿,微微一怔,将廖远山藏了货的事记了下来。 何褚像还有别的客人,又叮嘱乔抒白好好和展慎之联络感情,快点套到检查日期,便把他们赶了出去。 走出办公室,廖远山先拍了拍曾茂的肩,安慰他:“老曾,最近大家走货都走的不顺,何总也是心里急,拿你出了个气,你别往心里去。” 曾茂耸耸肩,没说什么,便从楼梯往下走。 乔抒白紧跟上去,和他一起上了车。 昨晚清了一大批货,白天没什么事,曾茂把乔抒白送回了家,便离开了。 按照安德烈先生的指令,乔抒白到公寓快递柜里,拿了整整八个个快递,在楼下替他拆开,消完毒,抱着上了楼。 走进房里,安德烈躺在沙发上睡着,身上盖了一条灰毯子。 乔抒白见他这样子便来气,走到他身边松了手,大包小包都落他身上,安德烈一下跳了起来:“谁?谁?” 乔抒白不理他,往楼上走,安德烈反应过来,在他身后咒骂了几句,突然说:“乔抒白。你放在家里的那个旧手机,昨天有人打电话来。手机锁在你房里,我进不去。” 乔抒白愣了一下:“你别接。” “我进不去,怎么接,”安德烈气道,“你听不懂吗?” 乔抒白走回了房间,打开锁,又关起了门。 旧手机是他用来和展市长联络用的,因此一直锁在房中的保险箱里。他打开保险箱,拿出来,果然看见了展市长给他打的电话,还发了消息,说:【上午十点半至十点五十,下午一点二十至一点三十五,晚上十一点后可回拨我。】 他看了看表,恰好是十点三十七,便打给了展市长。 展市长接起来,不大客气地问:“你又和展慎之见面了。”他罕见地盛气凌人,像被乔抒白的逾矩所冒犯。虽然乔抒白并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答应过展市长,见到展警督必须退避三舍。 话虽如此,乔抒白耐心地解释:“展市长,我昨天替何褚运货,正好在暮钟道,碰到展警督带人例行检查,我要是当场跑了,会被他当做畏罪潜逃的。” 展市长还没说话,乔抒白又想起来,告诉他:“不过展警官昨天半夜给我发消息了,他可能又想让我做他的线人。我能做吗?还是要拒绝他。” 展市长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说:“可以做,但我劝你不要有什么多余的行为,他可以被格式化一次,也能被格式化第二次。” 乔抒白顿了顿,说:“展市长,您放心,我没那么蠢。上次不知道,这次已经懂了。” 展市长语气缓和了些,和乔抒白说了几句场面话,说他很看好乔抒白的未来,给了彼此一个台阶下,又提了个新的要求:“把劳森带到你的手下。” 乔抒白心底并不愿意。 教他练枪那几次,劳森不知是陋习难改,还是故意刁难,手总往他身上放。然而展市长发了话,乔抒白除了说是,没有别的选择。 挂了电话,乔抒白坐在阳台的飘窗。 今天天气阴,摩区的天际线显得污秽不堪,细巷窄路,大大小小的灰色棚屋,冒着蓝雾的工厂,夹着少量体面些建筑,最后结束在通往马士岛区的那道粗长的黑色沟壑中。 乔抒白想他今天确实挺丧气的,已经不愿意再读关于劳工体的资料。缩在沙发里打了个盹,本来想去电影院的工地看一看,却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 展警督的新号码,乔抒白没存,幸好昨天看了一眼,记住了末尾几位,所以接起来,尊敬地说:“展警督,找我有事?” “你昨天和曾茂在下都会分货,客户的清单给我一份。”他一来电,就提出很无理的要求。 乔抒白有些无奈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