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话根本瞒不了她父母,若是她那百十个侍卫有这个本事,当初她就不会被抓走了。 南康王妃听了沈落枝的话,眼眸微微睁大了些,上下打量了一圈沈落枝,迟疑了两分后,才道:“那你可许他什么?” 若是没许,人家肯这么轻轻松松的送沈落枝回来么? 若是许了,又许了什么?沈落枝想如何还人家? 沈落枝的脸越发红了,她的手指绕着自己的水袖,轻轻地扯了两下,也没说出她许出什么,只软绵绵的喊了一声:“娘!” 她这一声撒娇,让南康王妃止了话头。 罢了,既然沈落枝不肯说,她也便不再问了,女儿长大了,总要留些秘密。 这一趟西疆之行凶险无比,只要人回来就好了,剩下的,都是他们大人家的事儿。 南康王妃面色冷淡的起了身,道了一声“早些休息”,便离了桃园花阁。 南康王妃走了之后,沈落枝在桌椅旁坐下,捂住了她略有些燥热的脸。 她当着自己母亲的面儿提起耶律枭,真是—— 她平复了片刻心情,才起身,从桃林花阁中离了去,回了她的院儿里。 南康王府中早已给她收拾出了一个阁楼,她这一路上疲累极了,回了阁楼,洗漱过后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回到大奉京城的第一觉里,她在梦中见到了耶律枭。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耶律枭了。 兴许是离开西疆太久,她都快忘记风沙的味道了,但是她始终记得耶律枭的眉眼,那双碧绿色的眼,一直萦绕在她的心头。 她一闭上眼,仿佛就能听见耶律枭在她耳畔道。 “等我一年。” 一年。 面颊上传来湿漉漉、柔软的触感,像是耶律枭的唇瓣,沈落枝小小的躲了一下,心说“我还未曾应过你呢,你怎可如此无礼”,结果一睁眼,便瞧见了一只活蹦乱跳的白毛绿眼狼崽子在她身上蹦来蹦去,正低头舔她。 这是之前耶律枭送她的狼崽子,耶律枭没有和她回江南,但是这小狼崽子与她一道回来了。 见她醒了,狼崽子“嗷呜嗷呜”的叫唤起来了。 沈落枝眼前的事物渐渐清晰了——她躺在柔软的榻间,床幔层层叠叠,盖在她身旁,花阁内点着一支缠枝花灯,朦胧的灯光透过床幔照进床榻间,小狼崽崽正在她身上胡闹。 她辰时回城,午时与母亲说过话,后睡了一觉,现下应是子时或者丑时——窗外黑的要命呢。 她还疲累着,但小狼崽崽一点都不累。 这小东西到沈落枝手里的时候,不过是巴掌大点儿,眼睛都没睁开呢,但是越长越大,简直迎风就长,从西疆到京城的这两个月里,这小东西就已经长到了沈落枝膝盖高了,还特别能蹦跶,比它都高的床榻,它一股劲儿,直接就能蹦上来。 沈落枝给它取了个好听的名。 “沈蹦蹦。”沈落枝伸出两根手指头,轻轻地捏着那小狼崽子的耳朵,一边感受着柔软顺滑的触感,一边轻声与它说话:“乱舔什么?郡主的脸岂是你能舔的?西蛮畜生,蛮不知礼。” 也不知道骂的是谁,反正透着一股子指桑骂槐的劲儿。 沈蹦蹦哪知道什么是郡主呀?它只知道,它要出去玩儿,要让它的两脚仆人带它出去跑! 沈落枝把它往床下一丢,让它自己出去了。 她的梦尚没有做完呢。 从西疆到京城,从和耶律枭分别,好似已经有了很久很久了,沈落枝见不到他的人,干脆翻个身,在梦里与他再见吧。 沈落枝回了京城之后,先养了两日,待到人精神些了,才开始派摘星出去打听事宜。 其实也没什么旁的事宜,她在京城没什么熟人,也就只能问道一些市面上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她问南康王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江南,南康王只摇头。 “圣上有心削藩。”南康王说:“短时间内,我们回不得江南了。” 自古以来,皇上与藩王之间都有一场拉锯,南康王对于削藩一事其实早有准备,顺德帝要削藩,他就给顺德帝削藩,他其实并不在乎什么银钱地位,只要能与自家妻女闲云野鹤过一生便可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