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望舒用右手轻托他下巴, 双膝跪在他腿两边,拿着口红开始在他唇上点涂。 她手上这支口红是丝绒质地的红棕色,很显白的唇色,而陈迟俞本来就很白, 这颜色一涂上,衬得他那冷白肤色又白了一个度。 过分白皙的皮肤,如同染了血色的红唇, 与生俱来般的矜贵气质, 简直像极了一名从上世纪古老壁画里走出,拥有绝世容颜,让人甘之如饴将身体里所有血液尽数奉上的吸血鬼贵族。 如果吸血鬼真的长他这副模样,死亡似乎都变成了一件优雅而迷人的事。 这样一张脸, 难怪, 当初只是匆匆一瞥, 她便记了好多年。 “陈迟俞,你长得怎么这么好看?”她迷离着双眼, 被他迷了个七荤八素。 陈迟俞失笑,抬起一只手搂住她盈盈可握的腰,往自己跟前压。 “那你凑近点看。” 低磁清冽的嗓音宛如管弦低鸣,听得人骨头一酥。 近距离看着这张好看到用语言都无法形容的脸,以及那张十足诱人的红唇,周望舒特想吻上去,但那样口红会被吃掉,她还想多看一看他涂了口红的这个样子,想拍下来珍藏,可她目光实在移不开,没法去拿手机。 见她失神般怔怔看着他,陈迟俞又将她往自己怀里压过来一分,两个人的鼻尖轻轻碰在一起。 “我不喜欢嘴上沾着层东西,”他微仰头,用鼻尖轻蹭了蹭她的脸,低声诱引,“帮我把口红吃掉好不好?” 男人低沉的声线低而沉,透着致命的诱惑,如同恶魔的耳语,不管他说的什么,都让人愿意去做。 刚刚周望舒有多不想破坏他唇上的口红,此刻她就有多轻易的吻了上去。 他的声音仿佛真的有吸血鬼那般迷惑人心的能力。 亲吻仿佛是人类刻进基因里的本能,明明大脑一片空白,她却在碰在那双唇后便轻轻地吮了起来。 他的嘴唇略有些凉,没有之前那般让人心悸的侵略性,像静静等待着她的亲吻,却如同一寸寸将湖水冻结的寒流,不动声色地就让她沉迷。 她辗转在他的唇间,与他的唇瓣若即若离,一触即分却又难舍难分,吻得极尽缠绵。 她始终没有加深这个吻,像只是在帮他吃掉唇上的口红,而这样的一个吻,在感觉上并不亚于唇舌交缠津液互换那样的深吻,甚至,是比之更引人堕落绚丽的迷乱。 他唇上的口红早已被她吃了个干净,可她没有停。 如同一种瘾,她不知疲倦地在他双唇间吮着、吸着、一遍又一遍地吻着。 神经在不断地颤栗,灵魂在燃烧。 一场极致的性一爱似乎也不过如此了。 “陈迟俞……” 分开,她低喊他的名字。 “嗯。” 男人喉咙里发出一个低沉的单音节。 “你现在不像一条鱼了。”周望舒抬起一只手,压在他唇间,似在用指腹感受他唇上的余温。 陈迟俞轻笑着拿开她的手,“那像什么?” “狐狸,你这只勾引人的臭狐狸。” “说真的,”她笑一声,“你真的像狐狸,又狡猾,又很会勾引人,却又最专情。” 很多人都不知道,在自然界里,狐狸是极专情的动物,一只狐狸的伴侣如果意外去世,那么它不会再找伴侣,而是会孑然一身孤独终老。 反而,象征爱情的鸳鸯却极为滥情。 这个世界真的好奇怪。 眼前的这个人也好奇怪。 明明怎么看都是一个不会轻易被感情左右,很冷漠,很理智的人,却近乎愚昧地爱着她。 但,又或许,他的爱并非愚昧的,他只是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所以可以不去计较。 他陈迟俞怎么可能是恋爱脑。 不管她是利用他,抑或是把他当替身,会令他失去什么利益吗? 不会。 相反,如果他计较这些,他会失去一个心爱之人。M.comIc5.coM